都睡着了。
南绛低下头,依靠在了云姒身边。
云姒轻轻摸着南绛头发,细细听着南绛说起西疆巫族,十万大山。
天色昏暗,江南路远。
等青灰色的天光笼罩四野,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越下越大。
十一从不远处探路而来。
“怎么回事?”云姒看着十一的面色不妥,当即开口。
十一面色凝重,将手中的消息递给云姒:“江南那边水患不绝,九爷已经换乘千里驹,千里驹日行千里,九爷带着霍影,日夜兼程时刻不停,最多不过三日,就能抵达江南。”
云姒眉心一蹙:“咱们这样的马车走走停停,得走到猴年马月。十一,你把人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安排。”
“主子,你要撂下我们自己走?”
空青听见云姒的吩咐,万分不同意:“你一个女子,身边无人陪伴,带着南绛,不行的。”
嬴棣未曾开口,只静静地看着云姒。
直到云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才道:“母亲将儿子身边的天枢跟天玑选一个带上,儿子才放心。”
这话,让云姒有些唏嘘:“不用,这五年,母亲什么没有见过,我甚至被抓进过土匪窝里,但我还是全须全尾的出来了。相信我,也保护好你自己。我只要带着十一一个,就足够了。”
“主子,你这样空青怎么放下啊!”好歹,也让她跟去才行。
可云姒低头看了看嬴棣。
嬴棣是她的至宝。
有空青在嬴棣身边,云姒才能更加安心。
这一眼,空青明白了,她说不出来来。
看着云姒翻身上马,空青忍不住绷紧了身子。
这种时候,书信又不能即刻送到,很可能一别就是一辈子,她如何不怕?
“孩子。”云姒伸出手,拍了拍心口。
“您且放心去。”嬴棣知道,云姒在提醒他,若是有危险,就用身上的药。
空青着急:“小主子也不劝着一点。”
嬴棣看着云姒的身影越发的远,方才道:“母亲不是娇花,她以后还要同我父王去战场。战场上乱得很,这样的别离时刻今后还会有许多。乱世当前,谁,也护不了谁一辈子。百姓口中的一句俗话说得好,叫——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