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一瞬间的不忍。
走在前头的人牙子回头拍了一下他的头:“干咱们这行的,最不该有的就是同情心,这话,可不要让我听第二遍了!”
小子被打了一下,便不敢再说话了。
人牙子在来之前,就备好了牛车,这会儿便将人赶到板车上去,大雪纷飞的夜里头,四个姑娘家就这么像牲口一样,被绑在板车上。
“叔,要不要给点东西盖一下,别冻死了!”小子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
“贱命一条,眼下,能冻死,也是她们命好!”人牙子站在雪中,揣着手,冷声说道。
小子无奈,只得就这么拉着他们走。
牛脖子上绑着铃铛,每走一步都叮当响,深冬大雪的夜里,年幼的女子,就这般被放在板车上,越拖越远。
人牙子坐在前头,看着不远处点着五彩灯笼,热闹非凡的花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几个丫头,样貌差一些,也不知道这鼎盛的胭脂楼收不收,要是收的话,可就能挣老大一笔了!”
胭脂楼是汴京城里头最大的花楼,里头的主子尤其舍得花钱,挑选的姑娘都是人牙子手里最漂亮最有身段的,但凡是卖了贱籍的女娃娃,都是先送到胭脂楼,等人家挑过了,剩下的,才会送到别的窑子里去。
玉儿才七岁,并不清楚什么是窑子,只是紧紧的抱着花儿。
就在所有人都哭哭啼啼的时候,玉儿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阿姐,你看,那马车真好看,比夫人的马车都好看!”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年轻女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停车!”
牛车走的不快,但是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拦车,人牙子也是被吓得不清,一边停车,一边开口破骂:“你是不是疯了,当心老子撞死你!”
等了半宿的夕瑶也不气恼,只是缓缓上前,从身上拿出腰牌:“这几个女娃娃,护国将军府要了,你出个价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