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唤。
“宋橙绵!”
各种的酷刑之下,宋橙绵身体可忍受的疼痛终于超过了极限,意识变得麻木,思维开始飘忽,地上的血迹就好像一朵朵鲜艳娇媚的花,绚丽绽放……
“宋橙绵?!”
哪里传来的声音?是谁在呼唤她?
恍惚中,一时间竟忘了,今夕是何年?
她仿佛见到京城一街繁华,恰逢初春,漫天桃红,桃花树下,黑衣少年,背手而立,笑意吟吟看着她:“她们说,你叫菲菲?”
“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你生的极美,我瞧了极其欢喜!”
“……你这个登徒子!”
“我欢喜你,我同你说,怎么就成了登徒子,我若是不同你说,你又如何知道,我欢喜你呢!”
“油嘴滑舌!”
“你莫恼,我送你个东西可好?”
少年走进,将一直藏在背后的金钗拿了出来,轻轻的插在她的发间:“你生的俏,我想着,这根簪子应当很适合你!”
她瞧着少年,终究还是禁不起撩拨,轻轻笑起来。
她问:你叫什么?
他答:御峰。
“宋橙绵?”恍惚间,她似乎看到身穿铠甲的姜怀月急冲冲的向着她而来,她看到了她眼中的慌张,“宋橙绵!宋橙绵!”
她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明亮绝美的眼睛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小姐,你来了!”
“宋橙绵,你坚持一下,我来接你了。”姜怀月低声道,怀中那名笑起来极其明媚的女子,如今柔媚的五官被痛苦扭曲,脸上已是憔悴不堪,娇弱的身体伤痕累累,姜怀月只觉得眼睛酸涩难耐,“我们回去,你知道的,有红袖在,你一定能活!”
宋橙绵涣散的神智略略恢复,片刻清醒,回到现实,却紧紧抓住她的手:“小姐,来不及了,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便是茯苓公子,也不会再有法子!”
姜怀月紧紧抱着宋橙绵沾满血污的身子,比以前更瘦弱的身体,几乎没有重量:“瞎说,红袖的本事,你又不是没瞧见,我能救你第一次,便能救你第二次。”
“来不及了。”宋橙绵嘴角露出个若有若无的苦涩笑容,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来人,“小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姜怀月强忍悲痛:“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宋橙绵轻轻握住姜怀月的手:“小姐,我回不去了!”
“走。”姜怀月将她拦腰抱起,不容置疑,大步往外走,“我说你能回去,你便一定能回去!”
“来不及了,”宋橙绵抓住姜怀月的衣袖,“小姐,将军!”
姜怀月不理不睬,继续走。
宋橙绵拉着她的衣袖,强撑着说,声音几乎听不见,哀求:“宋橙绵献身,乃是自愿!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小姐,这是你教我的第一句话。”
伤口的血流不止,她虚弱得经不起最轻微的颠簸。
姜怀月不敢胡乱移动她,只好略微放慢了步伐。
语嫣拦住姜怀月,急道:“小姐,将军,你不能走!”
“留下来,”宋橙绵祈求,声声泣血,“姜将军失踪,小姐你是挂帅应战!你不能走!”
“将军!”
她替父挂帅,是将军,统帅十万兵马的大将军,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娇俏的姜家大小姐,也不是高贵的沅王王妃,在这个战场上,她是主将,她没有任何可以任性的余地,永远要冷静。
姜怀月看着宋橙绵苍白的面容,只觉得心口痛的无以复加:“宋橙绵,你可曾怨恨过我?”
“生了与小姐相仿的容貌,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宋橙绵看着姜怀月许久,轻声说的哦啊,“小姐,能否听我说说话?”
姜怀月深呼吸,只觉得心口一阵特疼痛,好半晌,才终于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字:“好。”
亲兵们把守地牢,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