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认罪,老侯爷不愿信。
可此刻皇帝金口玉言,也说了这种话。
陛下贵为天子,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他们。
老侯爷这才颤抖着手,拿起那一张张证词,一张张看过去,越看越心惊,皇帝查找的证据,自然十分详细又格外明确。
上面一部分内容,甚至和易安郡主刚才亲口所言的几乎一模一样。
老侯爷第一次体会到了铁证如山,他想骗自己都骗不了。
“你!你这毒妇竟还给我儿下绝嗣药!?”
易安郡主眼神慌乱,这是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老侯爷对上她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
“我们侯府待你不薄!你这毒妇为何要这般害我们!”
易安郡主瘫倒在地上,皇帝面前,她明白狡辩都是无用。
她亦清楚,自己如今已活不成了。
“我生玉儿佑儿时,便差点难产而死,我自然不会再生。”
“我不能生,他当然也不许生。”
“毒妇!你这个贱妇!”
“你竟叫我们侯府绝子绝孙!!”
老侯爷颤抖着手,手指指向易安郡主,又颤颤巍巍看向徐子佑。
曾经多为这个孙儿骄傲,如今就有多恶心。
怪不得从小同他们不相像,原来只是个野种。
“祖父!”
“父亲!”
徐子佑神色慌乱。
“滚,你这个贱种!”
天牢中哭闹成一团。
皇帝捂住徐晚凝的耳朵,“阿凝还看吗?”
徐晚凝摇摇头。
皇帝牵着她走出牢狱。
徐晚凝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宁远侯正跌跌撞撞爬到徐子佑面前,对着这个昔日的宝贝儿子拳打脚踢,一口一个野种喊着。
老侯爷和老夫人瘫在地上,泪流满面,好似失了神一般。
这样闹剧一般的场面,徐晚凝只觉得滑稽。
“阿凝?”
皇帝注意到徐晚凝回头看他们。
徐晚凝握住皇帝的手,轻轻摇头:“陛下,我没事,我们回宫吧。”
这一小段时日,她一直住在宣政殿,回到这里心中竟多了几分安心。
“我离宫时,陛下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何事呢?”
皇帝愣住,他原本想同她说燕远征的事情。
可如今说到燕远征,自然要说他意图谋反之事。
皇帝怕她将一切怪罪在自己身上,也怕她因此烦忧。
今日她本就被宁远侯府伤透了心。
“阿凝,改日再说,你今日劳累,先休息。”
徐晚凝反而心中多了好奇:“陛下说吧,我不累,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