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衣裳半褪,凉风拂过皮肤。
雪山覆平原。
紫玉两相逢。
墨承影捧着她的脸,重重吻了一下,“别闹,等下还得去见沈清月。”
沈雁归偏不听,轻轻挪动,紫玉珠拨着紫玉珠。
“烟火结束,百官挨个退场,赵奇珍一定有很多问题问她,她还要从麟德殿那边去福安宫,算算时辰,我觉着三次都来得及。”
这话墨承影就不爱听了。
“我是青骢马吗?那么快?”
“那谁知道呢?王爷证明给妾身瞧瞧。”
沈雁归声音慵懒,又娇又俏。
小王爷起身,向小王妃招手致意。
墨承影吐了口气,将脑袋从瓷枕滑下,脸埋于两山之间。
“你再这样,我今晚可就不去见她了?”
沈雁归挪下去,捏着他的下巴,问道:“前世我是怎么强迫你的?这样?”
她好人做到底,信手送小王爷回家。
山路有峡,他哼哧一声,屏息以待。
许久不见。
小王爷没进汤泉,完全被温暖包裹。
黄梨木雕花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暗夜里的声响从未停歇。
烟火表演接近尾声,便好似点燃了黑火库,大朵大朵的烟花你争我抢、此起彼伏、铺铺陈陈、峨峨汤汤、热烈奔放。
万千光丝自天边齐头坠落。
声音停了。
公主的周岁宴正式结束,百官有序撤离。
一道暗影从麟德殿方向,朝椒房殿飞奔而去。
“王爷、王妃,春褀回来了。”秋绥站在帘外回禀。
“传。”
千帆和万春送了热水进来。
殿中掌了灯,沈雁归随手披了件衣裳,侧躺在榻上,脸上是尚未褪去的红。
她看着自家夫君重新梳洗,叹着气、拾起地上的吉服,伸手拍了拍。
那声叹息分明是故意叹给自己听的——知道委屈他了!
春褀在帘外禀告王爷王妃离开后的事情,“……赵夫人去了台上。”
“嗯?”沈雁归好奇道,“竟不是赵奇珍第一时间去看台那边?”
“回王妃的话,他确实是想去的,但被人拉去暗处,他夫人华杉儿上去了。”
“有点意思,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