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要求皆应满足。”
说完就走出门外拍了拍手,指着几个锦衣卫:
“命人去请凤阳最好的厨子,来府里给凉国公做烧鹅,记住,要最好的。”
“诺!”
吩咐完后,蒋瓛也不进屋,就在门外守着。
屋内蓝玉紧闭着双眼,不作一声。
只是两行清泪忍不住流下,从脸庞划过,隐没在深深的褶子里。
“凉国公,不与家人交代几句吗?”
屋外蒋瓛的声音传了进来。
“有什么好交代的?”
蓝玉的声音依旧冰冷,只是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该交代的早交代了,老夫一生征战沙场,毙敌无数,临走之际可不想看那哭哭啼啼的场面,矫情!”
“凉国公果然是一条好汉!下官佩服!”
蓝玉不理,屋内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才有幽幽的声音响起:“蒋指挥使,老夫问你,熥儿...他还好吗?”
蒋瓛沉默许久,才幽幽答道:“皇太孙很好,算算日子西征的日子,今儿应该就带兵启程了。”
“好,好!”
蓝玉的声音终于多了一丝欣慰:“如此,老夫死也瞑目了,感谢上苍,感谢陛下。”
蒋瓛沉默。
“凉国公,下官觉得你应该感谢的那个人,应该是苏...”
正说着,锦衣卫手下端着一盆烧鹅走了过来:“指挥使,都准备好了。”
蒋瓛眼中寒光一凛:“请凉国公用膳!”
这一餐,蓝玉用的不快也不慢,许是知道这是他最后一餐,一只烧鹅被吃的干干净净。
用完后,蓝玉满意的擦擦嘴:“当年咱随着陛下征战天下之时,经常饿的前胸贴后背,
若是有这么一只烧鹅,可是舍不得独享的,总要等着弟兄们下了战场才分而食之。”
“可惜了,如今烧鹅虽常有,能分食的老兄弟却都不在了。”
“我也老了,也想他们了,该走了。”
话音刚落,蓝玉豪气万丈的站起身,走到蒋瓛身边,看着他手中的小药瓶冷笑:
“蓝某人一生征战沙场,临走之际岂能死于小小毒物?可笑可笑!”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蒋瓛随身佩刀,横脖抹去!
几日之后,京中传出哀讯,凉国公背生背疽,药石无医,薨于洪武二十九年,十一月初八。
黄道吉日,宜出兵。
宜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