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看她终于舍得回来,放下御笔看向她:“那么开心,遇到什么好事儿?”
郁璃这才把木利村的事说了一遍:“我相信这样一个严谨的家族肯定能培养出出色的子弟,我为南乾未来而高兴。”
容淮闻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个女人啊,心里装着南乾万里河山,装着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说她狠,她也的确狠,杀起来时毫不手软。
说她善,她也是至善之人,总想着最底层的老百姓。
这样一个矛盾的女子,牵动他所有的心神。
容淮点点头:“前朝灭国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末帝杀了龚家的人。”
他亲自去斟了一杯茶给妻子:“龚家比如今的清河书院蔡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龚家的人耿直善良,龚家最后一任主母龚老夫人更是睿智能干,她带着龚家所有的女人偷偷做善事。可天底下又有什么事是真的瞒得住。”
“当龚家灭族,龚家女人做的事全都被曝出来。”
他一直知道龚家,却不知道木利村居然还有一支龚家血脉,他叹息一声:“有很多很多寒门学子私下得过龚家相助,龚家还对很多穷人家有活命之恩。”
“寒门学子和穷人家的孩子想要出头,无非就是科举和在军中打拼,老夫人带着三代龚家女人积累下来的恩德,足以撬动朝廷的基石。”
龚家的事是导火索,加上前朝末帝昏庸无能,最后前朝官员和老百姓都对这个皇朝和君主失望了。
“也因为这样,我们老祖宗才有登基的机会。”
郁璃看向容淮:“如果再让容英多活几年,南乾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死就死了,还留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
如今他们夫妻只是收拾了京城的残局,而这些都是靠着武力镇压,
南乾每一个角落都有贪污腐败的事,他们需要把这些蛀虫一点一点剔除,再把已经腐烂的肉削掉。
南乾那么大,想要完全做好,需要一个过程。
也许是一年,两年。
也许是五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