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江糯糯插话:“女郎,戚夫人把合卺酒换了,不是我们公府给您酿的蜜酒。”
衡国风俗,每当有孩子降生,就要用香药酿蜜酒,待到成婚取出,作为合卺酒。
“换成什么了?”
崔智光笑意泛冷。
“勾栏瓦舍用的春情酒。不过我已经换掉了,顺便给德庆侯下了一把。女郎说,管家不严,是夫家的责任。”
其他几个小姊妹纷纷投来“干得漂亮”的眼神。
“一屋子腌臜货。世子不像个世子,主母像个老鸨。”
彩江总结。
寒江再次总结:“真的败落了,也好拿捏。”
崔智光捧肘子吃,满嘴流油:“所以说我真的不懂,那家伙干嘛一副我要逼良为娼的模样?长得还没我阿兄阿父俊呢。”
从靖阳王府到康国公府就没姿色平平的人。
宁邦彦长得最多清秀,气质也是随便一个世家都能养出来的富贵气,无甚特别。
老师曾说“普通且自信”,估计就是这种人。
寒江递茶给吃完的崔智光漱口:“女郎,今日世子爷不来,那若明日嬷嬷来要您的元帕……”
崔智光完全不在意:“给她便是了。再者,我能给,她有胆子接吗?”
崔智光走走消消食,看了卷书,便就寝了。
几个江焚香的焚香,守夜的守夜,各司其职。
崔智光来德庆侯府的第一夜,过去得非常清净安宁。
次日,她换洗梳妆好,出了门按例要去戚夫人所居宜瑚院问安。
刚踏进院门,听里面戚夫人哭嚎:“……你对得起我吗?居然找了这小贱人!”
崔智光掩袖,哎呀。
领路的嬷嬷面上也不好看:“这……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夫人脾气急,郡君莫见怪。”
崔智光轻笑:“不会。”
她悠然往前走,德庆侯瞪视跪地痛哭的戚夫人:“本侯不过收个婢女做妾室,竟让你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在夫妻俩身侧,一年轻秀丽的婢女掩面垂泪:“女君既然不给婢子一条活路,那婢子只有死路一条了!”
恰好崔智光在此刻张口:“新妇问君舅君姑慈安。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