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绣容】插回剑鞘背了起来,“虽然我属于勾察院,但见你们人人死战,我这勾察使反倒惜命怯战,那也太不应该,你们放心,我薛瑾花出身寒微,练剑、练字、练画十几年,也明白‘死得其所’四字。”
秋少游哈哈一笑,笑完,脸色愈加苍白:“覆灭撞云县本就是我提议的,纵然你们不死战,我也会拉着那位装神弄鬼的紫髯县令共赴黄泉。身为斩妖人,早已做好战死的准备,作为秋家儿郎,须得不能堕了家风,要不然,家族那群好吃懒做的臭崽子们,如何看我?”
晁鲁直看向严义。
严义笑道:“你看我做甚?还担心我不会死战?”
“是啊,若你严千户惧怕死战,阳县早被群妖攻破了。毕竟,阳县斩妖司只你一位千户。”晁鲁直顿时莞尔,心知自己因心绪波动,怀疑错了人。
不怪他在刚刚覆灭护大王寺,立刻让众人表明心志,借的就是当下气逾霄汉、慷慨激昂的心境。
正所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斩妖人中亦是不乏明明表现的很勇敢,临到了,反而贪生怕死、踟蹰不前。
近来,晁鲁直听说了阳县斩妖司的郑之臧一事,此人便是典型例子。
再说,紫髯县令只会比礼妖和尚强,绝不会比它弱。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晁鲁直注视着同样要表明态度的赵蟾,指着他:“赵百户是例外,他不能死,倘若事有不谐,我们尽皆战死撞云县城中,还需赵百户为我等报仇。”
高丘几人即刻道:“同意。”
“赵百户,秋少游送你的【念君】玉佩还能替死几次?”
“三次。”
“章县斩妖司库藏里有一块金蝉,上品法器,名【脱壳】,虽比不上你这块【念君】玉佩,却可替你死两次,不需任何的前置条件。”
秋少游深深看着晁鲁直,意味深长道:“晁千户,你比我们感受到的威胁更大呀。”
晁鲁直扭头瞧着侥幸在角落未遭波及的一朵优昙花,“经此一役,我有了不太妙的预感,若此妖花在我们几县遍地绽放,试问,几人能活?撞云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席卷数县之地。”
“此事涉及你我生死,不得不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