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勾察使,严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都没事,压着撞云县的捕头打,就是魏县和章县的筑基境斩妖人死伤惨重。”薛瑾花叹了口气,“我们得赶快破坏掉阵眼。”
“好。”
“是啦。”赵蟾反手指向“三十丈花海”那里,“薛勾察使,那里有一座约莫三十丈大小的花海,里面有一头诵经老僧以及我看不清面貌的妖魔,自称来自于怨堂。”
“你觉得他们是何等境界?”
“上品知命。”
“我知晓了。”薛瑾花问道,“这面城墙有两头下品知命妖魔,你一人能应付的来吗?”
“可以。”
“嗯,我去另一面城墙。”
薛瑾花走了两步,扭头看着他:“你还能再死两次,换而言之,你只剩下两次玩命的机会。两次之后,马上来找我,听见没有?”
话语很是严肃。
赵蟾颔首道:“属下遵命。”
薛瑾花一走,少年郎陡然升起紧迫感,说道:“菟符,世上很难有十全十美的好事,我已经恢复了八成剑气,我们上吧?”
“主人,菟符早已迫不及待了。”
在一众妖魔目光不明的注视下,赵蟾走到登上城墙的台阶边。
抬腿,缓慢的登了几阶台阶,而后越走越快。
紧握着菟符剑。
无声呢喃道: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
此言尽管出自佛家,赵蟾却剥离掉了佛性,只留怖愄。
随着他抬起菟符剑,城头妖魔竟不由自主地后退。
仿佛赵蟾是勾魂的鬼卒、催命的判官。
一剑。
剑光把附近的妖雾斩的干干净净。
墙根那朵绽放的优昙花,被剑气绞碎,吸收寿元的诡异力量正好涉及到了赵蟾,此时此刻,这股力量却已奈何不了少年郎了。
薛瑾花猛地驻足转身,炯炯有神的望着那片城头,轻声自问:“这是上品筑基境修士能够掌握的力量?开什么玩笑。”
上品筑基境以下的妖魔,在赵蟾此剑下,皆死!
……
……
柳杀不敢死战,败逃回县衙。
严义挣脱幻境,恰巧望见了赵蟾的一剑。
“剑名叫做《火宅》?”
“此剑得杀的妖魔屁滚尿流!”
他哈哈大笑,觉得极其畅快,下一刻,疾驰向城墙。
千幻七伤阵有七座阵眼。
急需尽快毁掉。
撞云县这妖巢,总是有一丝气息,使他胆颤心惊、忧心忡忡。
……
秋少游丁点不怀念的斩碎秋家六景之一“平泉朝游”。
默念解封【风烟渡】的法诀。
他打算解封一半,斩杀紫髯县令时再解封剩下的一半。
秋家三千里小福地中的风烟渡口隐隐若显。
养剑炉里的兵器数之不清。
卞壑转身便逃,丝毫不敢迟疑。
它逃的快,【风烟渡】的剑气更快,养剑炉内的兵器飞出几百柄,紧随卞壑之后,当其逃到冰走巷,兵器也追上了它。
“别,有话好……”
数百柄兵器斩碎它的压箱底手段,重重插进卞壑的躯体。
秋少游手持【风烟渡】,喘着粗气,纵然是半步解封,下品灵器也带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杀掉卞壑后,他即刻前往城头。
部分较为特殊的灵器可以让下四境修士勉强使用。
【风烟渡】算是一件。
野修百宝真人潘喜,交给谢婉让其带回玄微宗的那件仿造的下品灵器照妖镜,自他得到后,一直都处于被封印的状态,要不然,如此珍贵的宝贝,潘喜哪舍得割爱?不过是破解不了封印罢了,再顺水推舟落下枚闲棋。
……
撞云县发生的变故,高丘当然知晓。
他着急了。
司马苕忍受着七伤八苦之力,“老杂毛,你我各退一步如何?你不想死,我同样不愿死。”
“可。”
一人一妖,共同挣脱幻境。
司马苕奔回县衙,高丘疾驰向城墙。
破坏掉阵眼,没了千幻七伤阵,司马苕必死无疑。
仅是令它多活一会儿。
……
晁鲁直舞着【蹈海】,活像个浑身是刺的刺猬。
裴獾唉声叹气,眼看着其他妖修一个个的溜走,其间又有王摩挲、丘行敬、卞壑战死,它已丧了心气,不愿再打下去。
思虑到这儿,直接一走了之,返回县衙。
晁鲁直又一次击碎幻境,嗤笑:“我们斩妖人与你们妖魔最大的不同之处便在于,我们敢为了黎民百姓坦然赴死,你们则尽是蝇营狗苟。”
裴獾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