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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初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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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重要的事办。

    药房旁便是画室。

    徐有功直奔画室处,可惜,前面四画加誊抄已让画师们精疲力尽,徐有功进去时,不少画师提笔坐睡。

    他也实在是不好给他们喊起来,于是回别院,没看到霄归骅,元理到哪儿都一躺,惬意无比,徐有功也没管他,坐下修书一封后,出门寄信——借调兵马!

    待书信寄送毕,回来已是月色朦胧。

    如今,整个案件,他想要的证据其实都已具足。

    物证,那把虫不叮的刀,还有个杀手锏,不到最后他不打算用;

    人证,一是元理,他并未到过梁家,只在算数中接触过人皮,却手痒;二是衙差是唯一去过打捞药水……却和元理手痒的同一种症状,还有陈夫子。

    这些人在,就不必供出老泥鳅和霄归骅,只需要让陈夫子从旁作证二人是同样症状以及药水就是他家中池水。

    如此人证,物证具在,徐有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趁着背后下棋的人不察,明面查封梁医馆,暗中联合自己借调的兵马,从府衙里,把这个人揪出来。

    他怀疑的目标是许纯等人,只是不确定是谁…至于查封梁医馆这件事,他是连夜做的。

    这次,他带着兵马来,动静不小,只是宵禁令在,左邻右舍亮灯却不敢出来相看。

    梁惠识深夜被从家中请出,面对诸多证据,还是矢口否认——

    “药物作用很多都是相似,这不能说明什么,徐有功,枉你是个大名鼎鼎徐无杖,你凭什么一直认定就是我?我的作案时间呢?动机呢?!更何况,我与他们无冤无仇——”

    徐有功直接用镊子夹起泡过药水的白猪皮,“只在你家药池泡后就就能做出河里的白皮,这点,你怎么解释?”

    梁惠识脸色出现惊讶,随后就是轻蔑的表情,“这有什么好解释,你如何证明人皮跟我的关系?”

    梁惠识根本不把徐有功放在眼里:“凭几句推测就想要证明人是我杀的,未免荒谬!”

    徐有功早有所料,只是目光悲悯。

    梁惠识被他看的不舒服,往后靠在刑讯椅上,姿势松散,眼神依旧轻蔑,“你随便拿了把刀,就说苍蝇不叮就是我的错,又凭一池绿水,随便的红肿发痒又说是我……我鉴于医者素养,不跟你争辩,可我也不认这个罪!

    “您若真是秉公执法,拿来笔墨纸砚,我便是在此也可写出十个八个方子,能够既让刀具无蝇,又能让您两位朋友犯红肿皮病!一切,不过巧合罢了!”

    徐有功听闻,不算意外,只凝视梁惠识,稍后,命人取来纸笔。

    梁惠识洋洋洒洒真写下来数篇不止七八,大约十五六张时,他脸上轻蔑的笑容令徐有功脸色更加……悲悯。

    陈夫子被连夜叫来,药方逐一看过后汗水如注,说十几方子确实是蚊虫不叮,也令人生红蜕皮。

    “回大人,这些药方渊源流长,也确实都是好方子,也确实……都是那个症状。”

    陈夫子说完,梁惠识放下笔,笑的轻蔑如旧:“听到了吗?徐大人,那现下,可以放草民走了吗?”

    徐有功挥挥手,让陈夫子退下,随后又让其他人离去,人都走完了,他才幽幽道了一句:“梁惠识,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

    梁惠识目光微沉,稳坐如旧,“什么机会?我听不懂,不过,你还有什么,可一起说来,今夜一起解决,省得大人总惦记我,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徐有功便颔首:“也好。”拿起桌上纸张,沉沉道:“我承认,你在药学伤,天资聪颖。”

    梁惠识昂首挺胸:“这是自然,大人别说废话。”

    徐有功放下纸张,那种悲悯再浮上眼眸:“可在我看来,却很可惜,很可悲,因为你没有对得起自己这身医术。”

    梁惠识微愣,接着就有些发怒道:“我怎么对不起?”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他立马调转方向,攻起徐有功来:“您又对得起这身官衣么?吃着官家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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