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几步,才看清这个小姑娘的容貌。
对方实在是形销骨立。
“这孩子哪来的?怎么瘦成这样。”
“二爷前天喝酒,在街上遇到一个无理的乞丐,硬是二两银子卖给爷的。爷瞧着这小姑娘可怜,正好院子里没有个婢女伺候,就给留下了。”
这段时间给她户籍造册,跑腿的可都是他。
柳颜欢微微怔了一瞬,前世,她没有在将军府见过这个孩子。
“瞧孩子瘦的,可得多吃点才行。”柳颜欢笑着弯下腰,从锦袋里取出一颗饴糖递到小姑娘面前,“吃糖。”
小姑娘抱着木剑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手接过。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让她舞刀弄剑?”
“是他自己喜欢。二爷早上练剑的时候,他就在一边跟着比划。院子里大人够了,这么小的孩子确实没活给他干,就让他自己玩儿。”
柳颜欢闻言垂眸看向这个小姑娘,柔声道:“姐姐的院子就在不远处,你白日里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来院子里找我们玩儿。这个红绸姐姐也会武功,可以让她教你。”
小姑娘口含着饴糖,一言不发地看着柳颜欢。
晚月忙解释道:“这孩子不会说话,大夫也看了,说是心理问题。等长长说不定就能开口了。”
柳颜欢的眸中划过一丝怜意,“要入冬了,孩子身体单薄,你们院子里都是男子,难免照顾不周。我晚些让人给她送点衣服和棉被来。”
晚月忙不迭地牵着小姑娘的手,向柳颜欢谢恩。
“真稀奇,二爷都这么大的人了,院子里没个婢子伺候。有了吧,又是这么小的。二爷不会是想出家吧?”
柳颜欢侧目睨了红绸一眼,红绸立马闭上了嘴。
裴鸢不可能出家的。
前世裴鸢成了大将军,为东辽国东征西讨,杀孽太重。国师见了他都称他“恶业深重,恐惊圣驾”。
回想到这些的时候,柳颜欢忽觉那是一段非常久远的记忆。
她甚至记不清楚,裴鸢死于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