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每日坚持给她涂药,但这疤痕消化得也未免太快了些。
褚时烨自然发现不对,事实上,以他的敏锐,他早就发现了她身体的特殊之处,那三种毒,以她每每快死了又活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他从来没提起,他知道自己很对不起她了,所以对于这点,他不想去探究。
这会,他也没心情去探究这个。
他给她把伤处理好后,握紧了她的手:“小浮。”
他叫出她的名字。
从刚刚就一直呆呆的,任由他给她处理伤口也没什么反应的游小浮,听到他叫她,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明明她以前很怕疼的。
原以为,她回来时,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大小伤口,是她此次“离开”遭受得最大的伤害,或许是,但伤害原比他想的还严重。
在被人一下下折磨的时候,不仅伤了她的身体,也伤了她的心里,不是简单的难过那种心伤,是……
如果褚时烨生活在游小浮曾经的那个世界,他或许会懂一个叫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样一个词。
不一定是,但类似。
在一下又一下地被割开,在一道又一道的伤害下,再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下,游小浮一边告诉自己,这是交易,是活下去的筹码,要忍受。
她也以为自己挺过来了,但其实并没有,起码在她都没意识的情况下,伤害已经在她的心里,她的精神上下了烙印了。
现在没人在她身上动刀子了,可她在心里极度难受、压抑下,就会想要划刀子,想要感受疼痛,疼痛不再是难熬的,可能是她现在的精神食粮。
褚时烨没法准确地明白这些,但他大概明白,小浮她病了,比身体更严重的病,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她,甚至不知道有没有药……能让她好受一点。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大概把她给捏疼了,她恍惚地好像清醒过来。
她看了看褚时烨,忽的朝他靠过去,下巴蹭着他的肩膀,说:“殿下,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