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宁惜兰正坐在软榻上绣花,恬淡从容。
“小姐,到底为什么呀?殿下好不容易来了,这个时候来分明就是留宿的,为何还将人拒在门外呢?”
若说那会儿在游廊主子是故作无视,可这不已经成功将人引来了吗?为何还要如此?
婢女实在难懂,目光移到桌上烛台,“还有这烛火,外头看得真真的,殿下必然知道小姐没有歇下,这……”
宁惜兰面色沉静,似全身心投入在一针一线上。
婢女心焦,却见主子一派闲适。
少时,宁惜兰终于缓缓开口,“东宫最不缺的就是百依百顺殷勤侍奉的女子。”
婢女似懂非懂,“所以小姐是故意表现的对殿下冷淡吗?”
“可就算是这样,游廊遇见时冷一次就够了,现在又第二次,殿下定然猜到小姐是故意装病不见,接连两次回避,会不会惹恼殿下?”
宁惜兰淡淡一笑,手上针线不停,“帝王家征服心最重,越是拿他们不做回事,他们反而越感兴趣。”
琢磨着主子话,婢女面色一亮,“奴婢懂了!”
脸上挂满欢喜,“这便是人们说的反其道而行!”
“叫什么来着……欲擒故纵!对,就是这个词儿。”
唇角微微扬起,宁惜兰从容优雅,继续绣着花儿,“钓大鱼,就得沉得住气。”
她要的,可不是一朝一夕的阳光雨露。
……
太子回到书房没多久,太子妃便来了。
“殿下,今儿宫里传来话,母后得了些茗茶香料,说是许久不见东宫女眷,趁这机会让妾身和众姐妹一同前去品茗,明日七皇子府宴会妾身怕是不能陪殿下同往了。”
“无妨”太子道:“七弟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兄弟几个闲聚,母后恩宠莫辜负。”
“是”
“宁良娣身子不适,不便出门,让她在府里休息吧。”太子说道。
孟鸢不知其中缘由,但见太子开口也顺从应下。
人走后,太子独坐在桌案前。
自宁惜兰入府后他还未曾留宿过,游廊遇见,他不是不知对方是故意装作没看到他,但这也提醒了他——是该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