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茫然而立,失魂落魄。
“大皇子怎么在这儿?”
听到声音时晏这才止住思绪。
“三姨母安好。”
少年眉宇间那抹淡淡伤神紫嫣看在眼里,她面作平静,“这里风大,大皇子当心身子。”
时晏谢过姨母关心,又随口寒暄,“母后在宫里闷,姨母有时间多来,也好陪母后说话。”
紫嫣点点头,“我也想陪皇后,只是皇宫大内无事不好总来,近来你外祖身子不爽利,你母后记挂,我便进宫同她说一声,免她担心。”
时晏闻言焦心,“外祖父怎么了?”
“旧疾复发,老毛病了。”
“都是北地流放那几年落下的病根儿,始终无法根除,如今年岁大了,时常犯。”
时晏关切了几句,称这几日前去探望。
“大皇子孝顺,你外祖父会欣慰的。”
紫嫣说着又一叹,“说到底,都是孟氏一族惹下的事。”
提及那两字,时晏面色有些不自在。
紫嫣视作不见,继续道:“陷害相府抄家流放,让你外祖父母在北地受了多年艰难,我与你母后姐妹几个也沦为罪臣女,飘零世间,遭人白眼受人欺辱。”
“欺辱我们便罢,可那天杀的孟太师竟还挑唆亲王谋害你父皇,大殿上当众诋毁你们母子。”
紫嫣后怕地抚着胸口,“皇上洪福齐天,还好没酿成大祸,否则裕王登基必把你视为眼中钉除之后快。”
“说来我们宋家与孟家真是冤仇,孟太师作恶多端不说,他儿女们也处处与我们作对,嫡子孟哲欺你四姨母,一碗避子汤害她至今无法生养。”
“甚是连你和欣阳两个无辜孩子都不放过。”
紫嫣说得悲愤,“孟鸢竟让人把只有四岁的你和欣阳扔河里!简直丧心病狂!”
“孟氏从上到下都是一肚子坏水儿的东西,血脉传袭,骨子里劣根,现在说起我们姐妹几人和你外祖父母也难以释怀。”
时晏一直垂眸不语,紫嫣又温声道:“还好一切都已过去,孟氏覆灭,日后不必再与孟家人揪扯,不然全家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