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都是哥哥孙明源从手中一五一十地数过,正所谓不做贼心不虚。
他害怕了,认为,有可能是哥哥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是因为他们夫妻俩根本没把孙雨晴当着自己亲生。出于对孙明泉夫妻俩的不信任,所以哥哥才派人来接管马家荡的孙家财产。他知道,那都是哥哥的财产,自己只不过是给他看管一下。
本以为,哥哥在京城大老远的,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对孙雨晴和孙雨娟另眼看待呢?
可是,事实告诉他,哥哥不但知道他的一切,还在他没死之前,哥哥做好了接管马家荡孙家财产的准备,难道不是朝他来,还是朝别人来么?
瞻前顾后,孙明泉在弥留之际将自己贪的哥哥银票,全部放在孙雨娟身上,并对她再三嘱咐,尽量不要回到马家荡,就在他舅舅胡川逵家里,有舅舅胡川逵代为管教。
胡川逵不看僧面看佛面,倒不是因为自己妹妹胡川凤离世,加之孙明泉岌岌可危,良心发现。而是奔着孙雨娟身上银票而不得不大发慈悲。收留孙雨娟,胡川逵算是得到他前所未有的财富。原本就是个大户人家,现在是如虎添翼。在中心村根本没他呆的地方。
大烟馆,逛窑子,进赌场,胡川逵不但把自己沉迷于酒色财气,也将自己被孙雨娟大五岁的儿子胡立顶带坏。父子俩吃喝嫖赌抽,五个字一字不差。有一次,他带着儿子骑着马来到钱行小街走亲戚。
我滴个乖乖,那排场,从钱行小街南头到北头,不亚于乌金荡的马书奎气派。
如果不是带上一大队人马,和马书奎相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出风头不是什么坏事,但在那个年头有钱人躲都躲不起来,甭提父子俩有多张扬。他们来到赌场,二话不说,大声囔囔:“小二,今儿个给爷来一桌大一点。老爷胡川逵坐庄只认大不认小,输多少我胡川逵陪多少,赢多少你也别跟爷爷我耍赖。想赢钱的,跟着大爷混,包你不吃亏。”
“哎呦喂,是胡爷您那,什么风把您给请来了啊?快快请上座,请上座。”
说的也是,方圆几十里,有谁不知道胡川逵的呀?妻儿老小上百口,单凭妻妾就有几十个。
于是,能和胡川逵坐在同桌的非大户即土豪。一副牌九往桌子中间一放,胡川逵做庄家,他连牌都难得经手,甩给店小二十两银子对店小二来一句:“今儿个爷开心,小二,先拿十两替爷爷我洗牌摸牌。赢了,大大有赏,输了喜钱绝不少你。”
出手阔绰,看得来自乌金荡的二东成手心痒痒。
他自始至终地将胡川逵父子俩的赌局看完,包赢不亏。最后赢了上百两,夫妻俩扬长而去,看得二东成两眼直翻。我去,看来这老家伙有些老眼昏花,要不然我二东成和他同乡他怎么说也得跟我打声招呼不是?别看他那神气劲,只要到了我二东成手下,我不愁他跪地求饶。
亚拉个巴子的,怎么说我二东成也是荣门的掌门人,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二东成干的事偷鸡摸狗行当,他就视我为刍狗之辈?不行,我得将这件事带回去和马书奎商量一下。在钱行小街耍大牌,算他倒霉。
树大招风,二东成当晚返回,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知马书奎。在王德霞面前,二东成也得给马书奎面子。
只要王德霞不在场,二东成即使马书奎的上司。
每一次行动,只要二东成在场,便是二东成做主。马书奎只是占水为王,吃喝玩笑武大刀,骑马打猎嫖小嫂。十八般武艺,他样样精通,唯独不一样动脑筋。什么事到了马书奎这里,能简则简,绝不拖泥带水。
按理说,他这种性格的人应该亲和力很高,的确不假,马书奎深得兄弟们的爱戴,唯独,不被大哥大嫂看好。派二东成过来扶持,也是大哥大嫂的安排。但二东成做的事,不一定完全站在他雀门买卖的角度去考虑。所以,有派来了小嫂子王德霞。那还是在二东成带领马书奎,去了中心村的胡川逵家之后。
我过去,由二东成说了算,你说那中心村的胡川逵家还有好日子过么?这不,在孙雨娟来到舅舅家的第三个月,二东成带上马书奎的队伍,从小岔码头上岸,直逼胡川逵他们家。
夜半三更,一阵枪响,惊动所有中心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