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留在芦苇滩的人,想让接生婆前往,但让接生婆一个人去钱行小街王德霞不放心。节骨眼下,能给马书奎疗伤的只有接生婆,不然芦苇滩没人懂这玩意。
再说了,姑娘是赵国登他们家佣人,放她去钱行小街,等于放虎归山。
“二东成,你快划船带着接生婆去钱行小街抓药。抓到药,速速往回赶。看马书奎这光景,拖不得。”马书奎痛得满头大汗,肚子上中两枪,子弹取出来只是镶嵌在他肚皮上厚厚的一层脂肪里。要说小南香这两枪,是用手枪打过来的,有效射程不过在二十米之内。
两条大木船相隔也不过二十米左右,当子弹打到马书奎肚子里,已经是处于惯性的下落阶段。也就是说,手枪子弹打在马书奎肚皮上已经是失去前行动力。要不然凭小南香那准线,瞄着马书奎脑袋瓜子,怎么可能打在他肚皮上。纯粹是子弹失去前行动力,成了自由落体运动的最后时刻。
马书奎能从小南香的枪口下逃过一劫,怎么说也是他的幸运。
姑娘假装不情愿的样子,她喃喃地在嘴里念叨着:“唉,去抓包药也要我接生婆跟着?那赵国登和赵文章父子俩见了我不放岂不是节外生枝!”她嘴上说不情愿,手上已经拿起自己当初带到芦苇滩的背包,拎起来要走。
二东成见状,猛地从姑娘手里夺过背包。“去钱行小街抓药,又不是带你走娘家,你箉着背包干什么呀?”
她一把扯下姑娘手里拎起的背后,随手往王德霞面前的地上“啪”的一声扔过去,拉起姑娘一只手,就往芦苇滩边上的小舢板走过去。
二东成身轻如燕,他娴熟的用竹篙撑住自己身体,一个跳跃,跳上船。双手架起左右两边双桨,哗哗啦啦开始划着船,慢慢的朝钱行小街方向驶去。
“哎哎,我的包,我的包......”
二东成朝她瞪一眼,姑娘迅速低下头,一副害怕的样子,看着令人心疼。
她站在小舢板上,左右摇晃着,站立不稳。二东成看着她那土里吧唧的样子,肚肠快笑断了。故意摇晃着小舢板,存心不让姑娘站稳。二东成不知道姑娘是六扇门的人,知道了估计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
姑娘之所以装着站立不稳,不过是为遮人耳目,以退为进。
“哈哈哈......”二东成笑得裂开嘴!
“哎,哎.....”
姑娘害怕地蹲下身,一双手用力抓住小舢板的两边。
最后,他不得不一屁股坐在小舢板上。看着接生婆邋遢的样子,二东成除了对她取笑为乐以外,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唉,姑娘死死地吸一口气。虽然乌金荡水面的空气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但坐在二东成划着的小舢板上,遥望渐渐远去的芦苇滩,有一种冲破樊篱束缚的感觉。
自从被马书奎带到芦苇滩,就一直没有上过岸。
和其他被带上芦苇滩的女人们一样,土匪们只能将他们一个一个组织家庭,帮助土匪在芦苇滩生儿育女。那么,这位姑娘到底是六扇门的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冒着被土匪发现的危险,来乌金荡的芦苇滩以身试法呢?
和赵国登一样,谁都想知道姑娘是谁,她我们说要跟乌金荡的土匪过不去。
王德霞看着二东成从姑娘手里夺下包裹,拖着姑娘便走。
知道二东成是仗着得到自己的话,恃强凌弱,盛气凌人。她用脚踢一下姑娘的包裹,脏兮兮地,便好奇的捡起来自言自语的说“什么破玩意,到什么地方都带着它。嗯,她奶奶的,怎么这么臭烘烘的呀?”王德霞用两根手指头捏住姑娘的包裹,顺手抖一抖。
包裹里的东西“咯啷咯啷”散落一地,里面是些树叶一样的东西映入眼帘。
只是这些树叶和真正的树叶不一样的地方,它是金属做成的。
王德霞拿起来一看,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蹲下身,顺手捏起一片,在马书奎眼前晃一晃说:“奶奶的,接生婆包裹里装这个玩意干什么呀?树叶子吗?不对呀,哪有树叶像铁器一样硬朗的呀!”
马书奎用力撑起身体,他小心翼翼的的坐在床上,从王德霞手里接过铁片树叶。
“什么树叶,好像在哪里见过......”马书奎陷入沉思和回忆。
“你见过?不会吧,在梦里......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