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暗道丞相亲自出马,到底要比此前的那些人可信许多。
亲军都尉府人马终于到来。
毛骧走在前列,先是目光扫过大理寺少卿赵庭,后者被他这么一看都觉得心底发寒。
而这些人到来,也终于让整个钞镜院的“寂静”被打破。
众人在之前,还以为是一些私仇。
毕竟张观策前事大家都知道,宝钞提举司一直归属中书省,但改制之后虽然名义上归属,但早已经由苏贵渊一个人做主。
再加上那盐引之事。
丞相府和苏贵渊不对付,已经是人尽皆知。
大家都能猜到,这场对决迟早要来,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不!不应该说是对决。
而是不自量力的挑衅,终于要迎来丞相这尊大佛的惩处!
而且看样子……
嘶!
苏贵渊已经输了。
“进!”
只有短短的一个字,让闻询而来,在外围观看的众臣也是心神惊恐。
而毛骧却不理会这些,甚至苏贵渊刚要开口,对方也是看也不看,径直朝着大门之内走去。
指挥使毛骧亲自开头,没人敢拦,一路所行,直接往铸币司而去。
终于,铸币司近在眼前,提举田休心神慌乱,眼神从苏贵渊脸上一扫而过。
而苏贵渊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猜到结局,此刻倒也显得坦然。
但是,他心神之中却是一片死寂。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但是!
他也敢放手一搏!
如此想着。
他也不由得喝道:“毛指挥使,这是何意?”
“印版在哪儿?”
毛骧没有看向苏贵渊,而是直接盯着铸币司的众人。
“说!一旦有隐瞒,与首恶同罪!”
此话一出,田休再度看向苏贵渊,他嘴唇颤抖,整个人吓得似乎都要昏死过去,曾几何时,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咬着牙。
“大…大人,这…这印版是秘密,没有圣上……圣上的命令……”
话音还在颤抖,但毛骧已经冷漠开口,“奉的就是圣上的命令。”
“大人,我知道!”
另一边,两道声音前后响起,“吾等是监钞司的提举、副提举,印版放在哪里我们知道。”
“带路!”
毛骧没有废话,几人立刻领着毛骧前去,而铸币司的提举田休没有动,反倒是副提举也跟着前去。
“好叫你们知道。”这时,早就认为胜券在握的李佑,看向众人高喝道:“有人大逆不道,贪心作祟,图谋不轨,不知死活!竟然将钞镜院的印版带了出去,而且还谋财害命!杀了唯一的知情者。”
此话一出。
四周人群顿时惊呼连连。
而李佑看了苏贵渊一眼,那眼神含义不言而喻。
但凡关注到此的人,均是察觉到,这钞镜院的局势,似乎真的要再度变天了。
终于,毛骧领着苏贵渊等人,来到一处金石大门前。
“就是这儿!”
铸币司副提举连忙介绍道:“诸位大人,当初为了赶工期,这每一幅印版总共三十六块,均是由同一批核心工匠,分批打造!”
“每一版上面,都有从出炉后的独特编号,以及印记,这也是仿造宝钞编号所设。”
毛骧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开!”
恰在这时,苏贵渊急忙拦住。
“没有圣上谕旨,此地不能开!”
“苏贵渊,到了现在,你还不撞南墙不回头?”
李佑冷笑,苏贵渊这副表情,不是心虚是什么?“毛骧指挥使,代表的就是陛下!”
“圣上震怒之下,掩耳盗铃又有何意义?”
“慢着!我不知道你们为何突然来此,又来我钞镜院要干什么?谁又是向圣上冤枉我钞镜院的?”苏贵渊怒喝道:“但此地不是们想开就开的,若里面的东西被人看到,泄露出去一件,都是大罪!”
“指挥使,他还在狡辩,还在死不认账!”李佑畅快道:“苏贵渊,你的罪还在后面,真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派人杀了金景仑?”
“哼!这次你逃不了了。”
此话一出,苏贵渊心神猛地一变,但他还是勉力支撑,“此地乃机密要事之地……”
但毛骧已经不准备拖延!
他大手一挥,铸币司副提举早已经准备好的钥匙,顿时插入其中,再在旁边某个地方一按。
咔咔……
似乎是金石一体铸造而成的大门,终于缓缓开启。
毛骧等人第一时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很多宝钞,而就在另一边的架子上,却放着一块块印版。
看到这一幕,就连毛骧都不由得触动万分,这就是钞镜院的核心之地了。
心中如此想着。
“快数!”
李佑早就等不及,连忙让人跟着自己一块数。
而毛骧打眼扫去。
突然!
李佑原本喜色弥漫的表情,在这个时候突然停顿。
就连毛骧都愣住了。
因为,数字很好数,一眼望去,三十六幅。
整整齐齐。
哪怕是皇长孙到来,也能数的清清楚楚。
刹那间,此地气氛变得更是寂静。
“指挥使,三十六幅,每幅四块,一幅不多,一幅不少。”
终于,铸币司副提举开口,声音之中,带着慌乱……
而到了此刻,苏贵渊这才怒喝道:“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