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晦闭了闭眼,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个鹣鲽情深、鸾凤和鸣。太后这婚可赐得正好!”
刚刚来时,他眉梢眼角还无意识地流露出了几分克制的温柔缱绻,但现在这一个惊雷袭来,什么浮动的心思也没了。
怒火攻心,谢晦直接甩袖离去。
身旁跟着的林公公也扔给了禹乔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随着帝王一同离开。
见这两个不速之客终于走了,禹乔也松了一口气,一改刚刚的餍足,抬手让其他人退下后,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乱糟糟的床榻上,不见人影。
禹乔又弯腰往床底看了,仍没有看见人。
“扶风君?小羊?”
她叫了两句,才终于听见了一旁厚重的紫檀木衣柜里传来轻叩声。
一打开柜门,一只面色潮红的污浊“羊羔”正缩在衣柜深处。即便是他刻意用禹乔的衣物遮挡,也不难发现这里面发生了何等事。
“我……我怎能如此……如此意乱?”他抬手,用宽大衣袖遮面,声音喑哑,还带着些许哭腔,整个人都陷入了自厌的情绪里,“好肮脏。”
本以为研究房中术已经足够羞耻,没想到今日还会如此……
一直都是克己自抑的人也会突然被自己体内澎湃不息的情欲惊到,钻进了死胡同里。
“小羊,”禹乔叹气,也俯身钻进了这宽大的衣柜中,将荀隐覆面的衣袖轻轻掀开一角,果然看见了一双通红水灵的桃花眼,“不脏的。”
“你我皆非神人,有七情六欲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还是你今后都不愿意同我在一起了?”她牵着荀隐的手,摸上了头上束发的丝帛大带,低笑道,“另外,我的发带可不是这质地。”
她在室内月光与灯光的照耀下看见他的唇角微微地向上挑动了一下,弧度清浅,似月初一的峨眉弯月。
知道他想开了,禹乔亲了他的唇角:“坏小羊,我们的目的达成了,烦人的野蜂被驱走了,我们继续学习,好不好?”
荀隐无声地扣紧了禹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