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因为安特盲目扩大生产。
现在,李斯特感觉自己已经亲眼见识到盲目扩大生产、粗制滥造的结果了。
他无比的庆幸普洛森的工厂以精工出名。
敌人坦克距离七百米!
安特人刚刚奔驰过的那一千米的距离内,到处都是燃烧的残骸。
剩下的T34总量已经少于李斯特的营,但是他们依然悍不畏死的冲过来,仿佛根本不知道刚刚几分钟内自己所属的部队已经遭到重创。
李斯特看见一辆编号333的T34被命中了,炮塔座圈上冒出火舌。
步兵先跳下坦克,紧接着坦克手一个接一个的跳出坦克,在步兵的帮助下打滚扑灭身上的火。
李斯特正要把望远镜转向别处,他猛的看见一名安特坦克手重新爬上坦克。
那坦克手身上有勋章,可能是战斗英雄,肩膀上也好像扛着军衔。
那人爬进了驾驶员的位置,下一刻,座圈冒火的坦克开始前进。
李斯特立刻意识到那位勇敢的安特车长准备干什么:他准备用坦克撞击普洛森坦克!
他缓缓放下望远镜,然后慢慢脱下耳机,再摘下大盖帽。
就算是敌人,这样的战斗意志也令人敬佩。
李斯特看不起安特的装甲部队。
但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也许普洛森要输掉战争了。
————
阿列克谢·波多利斯科夫之所以回到坦克里,是因为他终于发现了消灭了无数兄弟部队的普洛森坦克队形。
所以他准备用这辆T34,至少取得一个战果。
如果去见到圣安德鲁,他老人家问起“你们和敌人交换比多少呀”,自己这边却只能回答“零”那就太令人伤心了。
所以至少,至少要取得一个战果才行!
阿列克谢·波多利斯科夫把油门打到死。他没有祈祷,因为冥冥中他知道,这辆坦克会运行到最后一刻。
因为发动机也好变速箱也好,都是全车组一起维护的,今天出发的时候状态极佳。
透过驾驶员潜望镜,他可以看到一辆普洛森的四号坦克。
他看到那长长的炮管喷出闪光。
穿甲弹好像击中了,从背后来的冲击波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波多利斯科夫背上。
好像有什么湿热的东西顺着背脊流下来。
随着失血,波多利斯科夫的意识飘了起来,只靠最后一点点意志粘连在躯壳上。
他用尽力气握住操纵杆,发出最后的怒吼。
四号再次开火,这次炮弹直奔驾驶舱。
那个瞬间,波多利斯科夫好像看到普洛森穿甲弹钻透装甲的那个刹那。
他的意识就在这里停止了。
————
李斯特没有用望远镜,因为那辆T34已经接近到肉眼都能看清楚的距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炮手拍了拍他的大腿。
“怎么了?”他低头问。
炮手对着耳朵比划了一下:“在呼叫您,营长。”
李斯特赶忙戴上耳机,正好听到负责前线指挥的一连长报告:“所有T34都被摧毁,我军无损失。是否开始追击残敌?”
李斯特犹豫了一下,重新打起精神:“追击残敌!把逃走的坦克手全部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