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时,奥德河畔小镇卢基,距离普洛森尼亚市中心71公里。
小镇外面,一名年近九十的普洛森老太太正在费劲巴拉的用刀子切割路边的死牛。
她三岁的孙子正在旁边路上玩牛粪——那可能是这只牛被炸死之前拉下的最后一坨粪便。
突然,远处传来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老人停止和牛筋膜的奋战,抬头看向音乐传来的方向。
她看到安特人的散兵线出现了。
三岁的孙子站起来,把手里沾了屎的木棍当成枪,对着远处安特人的散兵线“开火”。
老人一把夺过木棍,折断扔到一边,再把孩子拉到自己身体后面。
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老太太喝道:“看到远处的人吗?那是罗科索夫的军队!”
小孩子立刻闭上嘴,咬紧牙关,一个劲的飙眼泪,但就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命运交响曲变得越来越响了,安特士兵从牛的尸体旁边经过,所有人都看着被切开一半的牛筋膜。
忽然,有安特士兵从兜里掏出罐头,用刺刀打开,放在老太太脚边。
老太太连忙用普洛森语感谢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
这时候一辆吉普车在老太太面前停下,车上看起来军衔很高的安特军官用普洛森语问:“太太,镇上还有普洛森正规军吗?”
老太太:“有!在镇长的公馆和镇政府的办公楼里,可能邮局也有一点。”
军官又好奇的问:“这样给我们指路没问题吗?我们是敌人不是吗?”
老太太:“你看看我孙子,都饿成什么样了。我还有个更小的孙子,正是喝奶的年龄,结果他们把他妈妈拉去参加人民自卫队了。
“我找不到牛奶和奶粉,我的小孙子,就这么活活被饿死了。你们和他们战斗的时候,能不能行行好,让我儿媳妇回来,至少她能奶一奶别人家的孩子……”
军官点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一根香肠,塞进老太太手里:“别吃那死牛了,我们解放这里后,教会很快会跟进,给你们发放粮食的。”
————
瓦西里回到吉普车上后,菲利波夫问:“教会跟进发粮食是真的吗?”
“真的,这是为了尽快结束战争的怀柔计划。正好现在我们国内粮食丰收,香肠产量又上新高。”
菲利波夫又问:“那你真的准备找回老太太的儿媳妇?”
瓦西里:“不知道,说不定她要抵抗,被我们打死了。”
这时候小镇里传来机枪声。
紧接着是爆炸声,机枪直接哑火。还有零星的步枪射击声,却没有反击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菲利波夫团装备的都是螺纹剪裁机,反击的时候声音很小。
菲利波夫:“进城,看看怎么回事!”
司机应声一脚油门,吉普车跟着跑步进城的步兵钻进了城里。
小镇并不大,吉普车一下子就开到了中央广场。
瓦西里:“好么,看起来镇政府、镇长家和邮局都在这里了。”
他操起吉普车上的德什卡高射机枪,对着正在抵抗的镇政府二楼一连串扫射,战场直接安静下来。
很快,一名大腹便便的普洛森文员举着白旗打开镇政府的门,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我们投降!”他用蹩脚的安特语说。
瓦西里:“可以,让他们放下武器,高举双手走出来,别耍花招,只要有一个人耍花招,我们就会把所有人都打死。
“这是罗科索夫元帅的命令。”
普洛森文员扭头对房间里喊了几句,高举双手的自卫军成员和普洛森国防军一个接一个的走出房间。
瓦西里问文员:“强迫孩子和女人加入自卫军的是哪几个人?”
文员:“我挨个指认!交给我吧!”
他甚至都没有问瓦西里要对这些人干什么。
很快,文员指着刚出门的普洛森上校:“他!他带人抓走了我的妻子和我父亲!”
瓦西里:“抓住他!对,那个上校!”
两名近卫军士兵立刻把上校从投降的人里薅出来,带到邮局前面的空地上。
文员又喊道:“还有他!他是宪兵的头子!童子军就是他组织的!”
这次瓦西里只打了个响指,宪兵头子就被薅出来和上校站到一起。
就这样陆续又有六七个人被薅出来,在邮局前面站成一排。
文员:“就是他们了!”
瓦西里:“你们犯了反人类罪,我宣判你们——死刑,立即执行。”
早就准备好的近卫军士兵们纷纷开火,子弹把这几个混蛋打成了筛子。
瓦西里这才拿起步话机,对着另一头大喊:“白狼白狼,切香肠战术一切顺利,重复,一切顺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