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断,自暴自弃之人不乏少数,能像江义和这般还能如此坦然面对的,已是少数。
“江兄不必气馁。”杜瑞安劝慰。
“世事无常,时也,命也,我能奈何得了什么?”江义和叹息,“只是如此一来,到底对我影响颇多,以至于现如今处处受限……”
“罢了罢了,不提我的事情,杜郎君气质不俗,举手投足斯文尽显,大约也是读书人?”
“正是。”杜瑞安点了点头,“只可惜我才疏学浅,现如今不过也就是童生而已,只等着明年再考,但愿能够榜上有名。”
“看杜郎君相貌端正,自带祥瑞之气,日后必定是能够有所成之人,眼下不过是暂时的坎坷,不必放在心上。”江义和拍了一通马屁,趁机再次打量了杜瑞安一番。
年岁不大,正是气血方刚之时,浑身的衣裳算不得是上等绫罗,却也皆是丝绸材质,就连身上佩戴的荷包,做工都十分精致,身边也有几个围着他的人,可见要么是家境不俗,要么是惯会做样子的。
而结合方才杜瑞安对豆腐渣价格了如指掌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后者。
这样的人,傲气十足,做事有冲劲,又好面子,只要利用得当……
江义和心中盘算颇多,杜瑞安却并不知晓,只在听到他这话,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他是读书人,自然是自信满满,但自信是一回事,旁人认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时之间,杜瑞安越发和江义和惺惺相惜,“借江兄吉言,这时候不早了,我们正要去顺意楼吃饭,江兄与我们同去?”
顺意楼,长洲府城中十分知名的酒楼,菜品丰富,滋味极佳。
江义和囊中羞涩,已是许久不曾吃到美味佳肴,心中自然十分赞同,只是面上却仍旧推诿,“我与杜郎君乃是初见,怎可……”
“你我一见如故,何须如此客气?”杜瑞安不给江义和任何推诿的余地,伸手勾了江义和的肩膀。
而江义和,便也借坡下驴,一并往顺意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