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发什么楞啊?”女帝凤眸微弯,淡淡道,“多年未在宫中留膳,生疏了?”
叶叙安收回视线,“陛下言重了。”
窗外朔风阵阵,卷起几片落叶,撞到了窗棂上。
因为天气阴沉的缘故,宣政殿里处处点起儿臂粗的铜烛。
灯火通明,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
定亲过了明路,欢天喜地的谢砚书开始了日日到宋家报道的日子,回回手上不落空——第一回是西南道送来的鲜果,第二回是江南道新织造出来的锦缎。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更何况谢砚书对宋令仪如此上心,宋家阖府上下都对这位未来郎婿赞不绝口。就连素日对宋令仪阴阳怪气的赵小娘摸着身上绫罗绸缎和金银玉首饰,也缓和了语气。
宋令仪自然也是开心的,但她心里还有一桩心事未了。
临近黄昏,凤仙楼客满为患
宋令仪忐忑不安坐在雅间内,面前餐桌上摆的都是凤仙楼的硬菜。
也不知等了多久,雅间的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
宋令仪循声看去,赵银仙从门外走进来,脸色算不得好。她本就随性,与长安寻常循规蹈矩的贵女不同,心有不满时,从不藏着掖着。
宋令仪起身热切相迎:“赵姐姐,请坐。”
赵银仙扫了一眼满桌的佳肴,目光最后落到宋令仪身上,大喇喇的在她对面落座,抱臂冷哼道:“你和谢砚书还真是闷声干大事,要不是听我的婢女说起,我都不知道你们两家都互换定亲信物了!”
宋令仪脸色尴尬,抿了抿唇道:“赵姐姐见谅,定亲确实突然。我今日请姐姐来,也是想给姐姐赔罪的。”
“赔罪?”赵银仙神情微动,又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赔什么罪?”
宋令仪沉吟片刻,替她斟了一杯酒,微笑道:“定亲的事,没有早些告诉赵姐姐,实在是妹妹不对。赵姐姐与谢砚书青梅竹马,两家也曾默认婚事……只是男女的婚姻大事凑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