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坏水,嘴上说着奉贺礼,说不准定亲当日又要给她找什么麻烦。
送走了虞攸之,宋令仪回到南穗园。
她与武安侯府定亲的消息早已人尽皆知,关系要好的宫中姐妹纷纷前来恭贺,以前司籍司的姐妹,包括阮典籍与房典籍都在替她开心,可苏司籍却从始至终不曾露面。
当宋令仪问起时,阮典籍支支吾吾,只说苏司籍今日事务繁忙。
苏司籍当年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考取女官,才二十出头就做上六品司籍,个性要强,事业心重,不理解宋令仪放弃大好前途,嫁入侯爵府也正常,毕竟在她眼里,姻缘远没有事业重要。
入夜后
宋令仪独坐在院里的石阶上,撑着脑袋看天上圆月,忽而身上一暖,一件厚氅落在她肩头,身边也跟着坐下一人。
贺箐学她撑脸望天,语调散漫:“怎么啦?才回来第一天,就愁眉苦脸的。”
宋令仪长叹一口气,“贺姐姐……自从定亲后,遇到的每个人都在告诉我,等嫁入侯爵府,我就不能继续在太史局任职,可陛下也曾嫁人生子,婚后照样领兵出征,有陛下作表率,我为何不能效仿?”
“大概是因为,以前嫁人的女官,她们最后都回归家庭相夫教子了。况且女子嫁人,不都是主内的嘛,等你嫁入侯爵府,自然要学习如何管理内宅,到时怎么还会有精力管其他的。”贺箐道。
“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人牺牲的。谢小侯爷是武安侯爵府的独子,这么年轻就在御史台当职了,将来定能位极人臣,侯爵夫人和老侯爷希望他娶一个贤内助,也很正常啊。”
宋令仪眉头一紧,眼底落寞:”所以大家就默认我是牺牲的那一个,婚后就该相夫教子,渐渐模糊姓名,成为他人附庸……”
贺箐懵懵地眨了眨眼,“女子嫁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是想嫁给谢砚书,可我并不想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普通女子为何就不能和男子一样,立业成家,兴国安邦?”明明有陛下开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