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的泪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叶叙安看她伤心,默默递上一张帕子
等她缓过些了,才道:“那你可想好如何应对了?”
如何应对?
要么宋大娘子找侯爵府说清楚辞官的事,要么……这婚只能就此作罢。她还未过门,侯爵府便越过她,要辞她的官,等她过了门呢?等待她的决不是其乐融融,只会是一件又一件的委屈事。
虽然谢砚书说他会从中斡旋,可办不成的事,说一千句一万句又有何用
侯爵府强势,宋家门第不高
她一个庶女,没了官职,能靠着夫君的爱意支撑多久?
有情饮水饱
但不是只喝水就能饱
唇边细微的梨涡扯出苦笑,也带出一丝淡淡的嘲意,“这门亲事是我亲口答应的,原以为婚后保留官职并不难,只要郎君与我一心就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年少无知到以为靠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改变周围的人。”
“……来的路上,我很迷茫,迷茫到想过让师傅替我起一卦。”
叶叙安叹息道:“徒儿,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念佛诵经不如本事在身,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不管你选择哪条路,纵使前路有千难万险,也终归会过去的。”
宋令仪蓦然转头看着叶叙安,细细品味他的这番话,暗暗下定决心,“徒儿想明白了,既然双方都不能满意,何不趁着婚期未至,早作打算。”
……
不知不觉夜已深
叶叙安已让府中奴仆打扫出客房供宋令仪休息
昏暗的抄手游廊,穿堂风呼啸吹过,宋令仪身上的紫色裙衫迎风飘摇,看着她瘦削的身躯,叶叙安不由自主地叫住了她。
“所谓百年功名,千秋霸业,万古流芳,都不及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你若有了决定,大胆去做便是,宋家和侯爵府想委屈你,还有为师能替你做主。”
少女喉头一哽,使劲遏制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坚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