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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月的车驾走在南城街头,百姓们虽然在道路两侧跪下,但议论声却不绝于耳。
桑鹿将车窗打开一条小缝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愤愤地关上了。
正在给宋惜月梳妆,听到动静,宋惜月立刻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不高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么生气?”
桑鹿忍了忍。
桑鹿没忍住。
“说实话,此前我一直觉得废帝卸磨杀驴这么针对你们宋家实在是自取灭亡,但我现在听着外头百姓们的议论,多少觉得宋家有点狂了。”
说着,桑鹿看了看宋惜月的表情。
确定她没有生气后,这才继续道:“宋姐姐,外头的人都在说皇家凉薄,宋家为了南境殚精竭虑,出生入死,皇家不思感恩还想要夺权,实在可恨。”
听了她的话,宋惜月“嗯”了一声,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南境,曾经只知道南境这边的百姓十分拥护宋家军,还传出了宋家在南境就是土皇帝的说法。”
“那时候我也以为是夸张了。”
“宋家再怎么得人心,说到底还是天家臣子。寻常百姓就算感激宋家,也不可能忘记自己是大泽子民。”
“如今置身于南境,亲耳听到外头的寻常百姓这些话,我才真的信了。”
前世,宋惜月到死都觉得宋家清清白白十分无辜,最大的祸患就是祖父的愚忠。
可方才在城外,宋忱景要她高调入城,却不要说自己是宋家人的时候,宋惜月才隐约觉得自己或许想错了。
祖父是宋家家主,纵然愚忠,又怎会如前世那般,无论贺兰承贤给什么罪名都认下?
除非,宋家有什么把柄在贺兰承贤的手里。
宋忱景要她模糊身份入城,便是想要利用这次机会诈一诈心中的疑窦。
“宋姐姐,你怎么这么平静?”
桑鹿听了宋惜月的话,忍不住皱眉凑上前来:“难道你知道什么吗?”
宋惜月看了她一眼,灿烂一笑,道:“我应该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