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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动手杀死那些无辜的人的时候,我很想知道,当时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有什么样的感觉?
感觉?没什么感觉。
天空的蓝还是多了层黏腻的雾霭,人声鼎沸,风尘仆仆的一个城市。
我坐在商业街大路边的一段石头阶梯上,色彩浓艳的街头涂鸦随处可见,阶梯内侧墙上的大面积喷漆像是天空的薄云随处扭动,满眼无规则的色彩。
长发被顺到胸前扎成三股辫,简单干净。我戴着顶棒球帽遮去阳光,发呆地拿着一瓶罐装果汁,看向人来人往的大街。
被人赶出来了……
今天早上刚下飞艇的史跋气势冲冲地赶到饭店,明洛累塌了沉睡不醒,我怀疑他吃了什么药丸有安眠作用。一想到史跋见他家老大直接躺倒在床上的样子,脸色简直一秒内青白交错了三四次。
昨天晚上幻影旅团大闹友客鑫黑市拍卖会,手头有点门路的都大概知道这件事情。据说黑帮出高额悬赏金,动员人际网络大肆搜捕参与劫掠的相关人员,出现过的蜘蛛被拍成头像大批随着悬赏通告流露而出。
当时史跋一手提着箱子,另一只手上拿的就是那张高像素高清晰的蜘蛛头像通缉单,
基本上只要她没间歇性遗忘症,都能认得出上面有几个是在今年一月猎人考试出现过的高危份子。看看他们家睡死的老大,看看蜘蛛头像,再看看我。
忠心耿耿的史跋没有任何阻碍就猜出事情所有的起因经过结果,她拔出手枪对着我,“不要留在我面前,不然我绝对控制不住想杀了你。”
当一位优秀的狙击手拿着枪对着你的头,并且以这么认真的语气来警告你时,你就该知道唯一能做的是立刻转身,一直朝前走,打开门往左转,咱们出门去。
忘了带钱忘了带手机忘了带外套。我珍惜地抚摸着手上的饮料罐,这是我身上仅剩下的一枚硬币到自动贩售机买的,不舍得喝。坐久了身体开始僵硬,身上就简单地穿着一条长裤一件长袖t恤
九月份的友客鑫白天的阳光看起来似乎金碧辉煌,光是看着就暖洋洋。但其实就像是一层华丽的冰壳,你只要一踏出暖气房踩脚就空了,阳光全碎成冰渣子,冷飕飕的。
看着人群如游鱼从街头游到街尾,又往入口涌向出口,有家回的人真幸福。
我又冷又饿地继续坐着,怎么觉得自个成了没人要的,饥寒交迫无处可去的孤儿了?勉强把这么自弃的念头掐走,轻轻地对着这个城市下午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好饿。”
饿到眼花地瞪着阶梯边上的城市涂鸦,彩色而抽象的漆画让我越看越晕。忍不住打开果汁慢慢喝起来,不知是味蕾的问题还是柚子水果味本来的味道,入口时凉得舌头发涩。
将果汁罐放到一边,我忍不住抱着双膝将头搁在上面,有些自我嘲讽地苦笑出来。“你们这群家伙,都第几次了?”
不要名不要利,不要所谓的社会地位也不在乎名誉,这边所有能打上正统标签的追求都弃之如敝屣。怎么任性就怎么活着。话说你们这群混蛋被人追杀,你们活该。
“气温真低啊。”我孤独地坐着,手臂上的小疙瘩跑出来造反。阶梯外那些华贵的热沸与温暖的喧闹,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再也不关我的事了。
模糊中我听到石阶梯下的后方有人站在那里聊天,他们站的地方的前方正好是马路的人行道,红绿灯闪烁着交替,车流如水。
我精神游离地听到一个声线偏向低沉,却带着点稚气的声音说:“不过话说回来,这张传单已经到处传开了。我老爸说过,他曾经因为工作杀过这个集团的一个成员,很难得听到他会抱怨说那是个不划算的工作。”
我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脑子因为饿了血量供应不足而愣愣地发着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另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较快的语速间每个字句都断得一干二净,可以听出说话的人的性格很坚定。
“找到一个人就能得到二十亿的奖金,可是必须都是幻影旅团的成员才行。”年轻男子的声音也跟着加入讨论,似乎觉得有些伤脑筋。
幻影旅团这个四个字把我震回来,我起身扶着涂鸦墙下了两阶石梯。又突然像是捕捉到什么,停住的脚步只是小心翼翼地挪到阶梯的扶手上低头往下望。
那抹软软的银色先是晃了我的眼一下,我眨眨眼再看清楚,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大大咧咧地站在楼梯后方讨论怎么活捉蜘蛛,好卖个好价钱。
“如果能联系到酷拉皮卡就好了,他一定参与到这次黑道的大搜索里,我想他会有线索。”戴着小圆黑色眼镜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传单,看着对面的红绿灯说。
“也许吧。”银色头发下是那张熟面孔,就算在伙伴面前还是改不了自己带着拽意的语气。
“那我们要怎么开始?”刺猬头的熟面孔还是一脸毫不动摇的真诚,想到就要做到的可爱。
我难得出现囧脸,这茫茫大都市,这车来车往人撞人倒的大世界,我们是何等有缘才一低头就发现你在我旁边。
我后悔了,我不该往下看,我不该发现你们。
正当我默默地将往下看的视线调回来,打算闷不吭声开溜时,拥有如野兽般的直觉的刺猬头小子已经反射性地发现我的注视。
他转头往上看我,我们无声对视半秒,他举止竟然不经过大脑地立刻指着我大喊出来,“米露。”语气是绝对的惊喜,绝对的兴奋。
指着我的手还拿着一张蜘蛛的头像通缉单,相片上蜘蛛们冷冷地面瘫着。
另外两个熟面孔毫不含糊视线“唰”地斜视过来,神情各异,反正绝对不是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基本上只要他们没间歇性遗忘症,都能认得出那张传单上,有几个是在今年一月猎人考试出现过的高危份子。看看上面的蜘蛛头像,看看对方,再看看曾经跟上面那几只蜘蛛同进同出的我。
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把我当成他乡故知的,也只有单纯得只靠直觉活着的小刺猬吧。
我拔腿就往阶梯上逃,内心泪狂流。这都是什么诡异的孽缘?这都能街头偶遇算怎么回事?
最后一阶石梯脚尖因为太快而绊蹭到,我整个人猛力往前一扑,摔得胸腹间一片冰凉闷痛。这时站在面前的是一双人字拖,两只肤色白皙的脚丫子。我有些不自在地将视线往上挪,一条深浅相间花纹,裤腿卷到脚踝上的红色长裤,再往上看是清凉的背心加路边摊买的坠饰,接着往上是一头晃花我双眼的银色头发。
“真是好巧。”银色头发下那张猫脸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他是那么欣慰地继续说,“得来全不费功夫,二十亿啊。”
我抽抽嘴角,急忙爬起来拍拍衣服,拍着拍着突然指着他身后的天空夸张大喊,“外星人驾驶飞船来群殴奥特曼。”
银发小猫非常配合地转过头去看,还很有闲情地问,“谁是奥德曼?”
我转脚就想往下跑,却见小平头一脸大叔样的年轻人,还有一脸尴尬笑容正无奈地用手抓刺猬头的小孩,那么大大方方地堵在那里。
前无路后无门,背后某只刚看完外星人殴打东京英雄的猫人阴测测地笑了。
我低头提着有些长的裤子,嘿嘿笑了两声,才有些忧郁地打招呼。
164 九月二日-->>(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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