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我是如此入骨入髓地爱着属于艾斯米人的繁华之城,无论黑夜还是黎明。
也是如此地爱着你,一直都不曾改变过的心意。
夜的呼吸总是比白昼有阳光的日子来得重,我蜷缩在大衣里靠着一点余温补眠。睡眠不足最糟糕的状况是身体会莫名其妙高烧不退,所以只好努力地闭眼来保证身体的休息。
睡迷糊间有人轻轻拍了下我的脸,温柔地叫我,”米露。“我睁不开眼也不去管他。
拍变成用点力气的掐脸,不管不顾一定我要醒过来。为防明天醒来后发现毁容我只有困难地睁开眼,一支蜡烛点燃了放在木板边,昏黄的焰火脆弱得随时会被黑暗压灭。
“米露,写上你的名字跟生日。”烛光下那个趁夜归来的黑发男人一脸脏兮兮,白色的衬衫破破烂烂得像是两块布挂着,一身摸爬滚打的狼狈痕迹丝毫不影响这家伙的好心情。
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他又跟别人起冲突,而且一定还是高手,不然要把他逼得这么没有形象的糟糕样子也不容易。可看起来他也不像是吃了大亏,心情完全是占到便宜的愉快。
我发现他已经连衣带人抱着我,我们半躺在木板上靠着墙。近在咫尺的血腥味,近在咫尺带着热烈血气的温暖。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纸笔,有些奇怪地写上米露跟生日,我这一世是米露-西耶娃。
他将写上我名字的纸跟我手里的笔拿回去,然后摊开右手,蓝色的盗贼秘笈被具现化出来,书页无声翻过并且停在其中一页。
我安静而好奇地看着他左手中的笔突然变得有些漂浮,看仔细点一团阴绿色的雾气,慢慢凝结在他拿着笔的手背后。而拿着笔的主人双眼里的幽黑快速沉入无光的深渊,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那种无光泽的眼神。
手背上的绿色精灵不断扭曲着流水的身躯,张着血唇白牙的大嘴,两只绿色的小手抓住他笔上的手指开始快速写起字来。
当停笔时纸张从他手指间滑落下来,精灵消失他黑暗的双眼又看到明亮的高光。我伸手夹住那张正在下滑的白纸。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胜大地吊唁。
“这是……”我捉到了什么,这些充满不详气息的诗句所代表的东西样样都有熟悉的感觉。
“是预言能力,这是预言诗句。”他将我手里的纸抽走,仅扫了一眼后有些奇怪地沉思起来,“你的预言诗句跟我一样,难道出错了。 ”
“一样吗?”如果是预言,不可能两个人会出现一模一样的字面描述。哪怕经历同一样的事情也无法巧到丝毫不差,我蹭着他让我依靠的怀抱坐直些,然后我们凑在一起认真地研究同一张纸。
空荡的房间里安静得连时间都早已停止的感觉,唯有一小簇烛光在摇摇晃晃。
“兰斯,我是死人呢。”想明白后我轻声说出答案,死人并没有未来的命线,当然也不存在预言。
“也就是说你的生命是我的,所以预言所显示出来的一切也都只有我。无论你经历过什么留下来的都只有空白,你唯一所能拥有的只有我的经历。”蜘蛛头子的流氓厚黑学又跑出来,他的补注解释一向如此无懈可击。
虽然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说得我好像是他分出来的身体,对这种预言真的不太感冒。我眯上眼蜷缩在他怀里,有些不满地嘀咕,”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吧。“
在你眼里基本上只要能入眼的,不是你的还真少见。“……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吗?”我发现这些预言真是触目惊心的惨烈。
“如果这种能力的准确率真的能百分之百,那我可能要改变计划。”他转着笔,对预言诗句并没有表现出不安感,仿佛即将死去的蜘蛛脚跟他不怎么熟的漠然。
他并没有真正迷信预言的力量,有时百分之百的事实摆在他眼前都会带上怀疑的态度去审视,更别说瞬息万变的未来占卜。
“兰斯,我们回家吧。”我反抱住他,没有空隙的互相依偎,轻软而带点诱惑的味道,“跟我回去好不好。”在他是团长的时候我很少能带他回去,因为他多半会以不是团长的那一面出现,等他变成团长时我根本找不到他。
狡猾的混蛋。成年女性的甜腻撒娇更让人受不了不是吗?我抿直唇线,突然因为自己带有明显目的的撒娇而想笑。都一大把年纪了,发现自己真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无论是身为上辈子的安还是这世的米露,似乎也只对过一个人撒这种不讲道理的娇,从本质来说,我从小到大都是偏向严肃的类型。
照例是要沉默一下,他才有些闷声地回了个单字。“哦。”
哦完才觉得根本不算回答,又很快就摆正态度地补充,“好,我们回去。如果预言正确,那就必须提早规避风险。”
……非要扯上安危的大道理,让你觉得我一点诱惑力都没有才甘心吗?
我紧抱着他当被子,自身的温度老是暖不起没有生命的布料,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松懈。我们躲在废墟城堡内的这个角落里,在月光下开始入眠。
这一刻,似乎不在艾斯米也无所谓,有没有床头的花朵也无所谓。
“你很温暖,兰斯。”
充满生命力的体温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甚至无法想象他逐渐变冰冷的样子。
“你也是。”他顺口回一句。
我低声笑出来,是啊,你从来没有认真地抱过谁,所以才会觉得一直窝在你怀里的我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黑眼圈面对着墙壁……
……
……谁来用锯子劈开我的脑子,从里面捞出九月四号的结局吧。
黑着眼圈看着你,我自己捞只有脑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