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么也得给朋友一个面子,打死他们的义工久石会气死的。”
那个叫久石是什么怪胎才能让金富力士承认是朋友,艾斯米的义工很多时候更像是一面金字招牌,动义工的人总要想想艾斯米的力量。
后来他通过安才发现,幻影旅团唯一的鲜花义工的举荐者与担保者是——米露-西耶娃。
只要那个小子在幻影旅团的一天,除去他欠揍的团长身份,艾斯米义工这个身份就能让很多团体不上门找麻烦。欠艾斯米人情的地方太多了,艾斯米人的朋友也太多,例如猎人协会,例如金。
安一开始就想通过这种方式去保护那个小鬼吧,那个她爱的男人。
明洛跟着诺布往外走,开门后的异次元空间混沌粘稠,一手扛着旗一手提着小提琴盒的跟班默默跟在他后面。
明洛要踏出房间前才想起什么,他回头对缩在房间最远一个角落里,浑身是血的某人说:“枭,你站得起来吧。”
枭伤痕累累地扶着洁白的墙体起身,他踉跄拖着被刑侦而残了的腿部走过去。“我还可以,老大。”
作为唯一失踪的阴兽队员,他能活下来已经够惊喜。阴兽是黑道十老头每家派出一位精锐所组成的武装部队,专门应付砸场子的打手。而枭,是明洛派出的。
明洛对这位拥有蟑螂命的队员笑了笑,他记起刚才还顺手将幻影旅团打劫地下拍卖会的所有宝物,都牵走搁在隔壁房间。
怎么说也有些是他的东西,当然要拿回来。
史跋提着狙击枪的箱子站在机场门口,外面是一条处于友客鑫要处的交通道。临近深夜,城市的灯光挤成一簇簇,如没有外在线条的花朵。
汽车驶过,一束白光倾泻而来映照出等待的人干净的剪影。
刚从城市无人区走过来的明洛伸手朝她扬了一下当招呼,扬起的手指总是中指先弯曲下去,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习惯。
他扛着自制的白旗走在所有人前面,史跋自然而然迎上去跟在他身后。明洛走到机场门口突然站住回身,见所有人都跟着停下脚步看向他。路边的灯火与喧闹如同模糊的背景,虚幻而华丽。
“跟我道别吧,各位。”明洛大方地咧嘴笑起来,那态度有说不出的直爽与快意。风拨动他抗在肩上的白旗,嚯嚯而动。
他就这样站在机场外的路中央,单人的影子轮廓是那么利落,也是那么理所当然地进入跟在他身后的人的眼瞳里。其实从一开始到如今结束,所谓的追随者对明洛而言都不重要。他一个人来,最终也要一个人走。
“那再见。”诺布纯属酱油人士,他手插到口袋里率先走出队伍往另一边的机场入口走去。猎协那边还有一堆事情没完,他今天只是过来拿金的联络方式。
枭捂住血流的伤口呆呆站在史跋身后,他有点不太理解明洛要到哪里去。
“祝你好运,明洛。”提着小提琴盒子,不见头脸的男人抬起眼,灯光下他那双淡黄色的眼眸温柔如黄昏下的湖水。
明洛不怎么在意地转身就走,他背对身后的任何人高高伸出手向天指了下。“也祝你好运,雅明-沙西。黑暗奏鸣曲你以后就要自己找了。”
雅明攥紧手掌,受到诅咒的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他拿出小提琴,站得笔直姿势优雅地拉起来。琴声徐缓精致如沉淀在长河里的宝石,熠熠生辉。他只是想为那个人送别。
这是什么曲子?好奇怪的调。雅明问教他这首歌曲的明洛。
武侠风你们这里没有吗?沧海一声笑,话说你把这么豪迈的旋律演奏成催眠曲,制作者会笑死吧,小提琴拉起来真奇怪。
仗剑江湖,豪情一生。
明洛边走边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怎么听怎么奇怪啊。他现在是那么想念他的家,安的家。无论这个世界最终给他带来了多少财富与权力,都不及茶水过三遍的香味袅袅如雾,朋友聚成一堆的热闹。
朋友这玩意能一生走下来,才知道比你的命都珍贵。
当年小文跟安因为去支教而被埋在深山塌陷的危房里,等到一个星期后被挖出来时,才发现那个文质彬彬的家伙替安硬是抗着所有下陷的钢条。所以他死了,而安用大半生的孤独代替他活了下来。
明洛想起跟安一起参加艾斯米的花祭,那时的安笑得真幸福,幸福得让人觉得好温暖。
没人一开始就能那么懂事地学会珍惜,懂得坦然地面对所有的取舍与生死。还不都是一点伤痛一点伤痛地熬过来,才知道怎么笑骂人世。对他来说放弃酷拉皮卡的仇恨一点都不后悔,如果仇恨能换回幸福,为什么不换。
一轮白月惨淡得病态,朦胧地静止在堆积未散的云层边。
明洛孤独地走过去,他要回到窟卢塔族的土地上,像他走出来时一样。
当初那个老神棍是怎么说的,你要在复活的地方再次死去,灵魂才能脱离束缚,带你朋友走失的灵魂回到这里。
如果你朋友不愿回来,你就变成无人引导的孤魂,你将死在那片陌生的大地上永远回不来。
你是说我找不到或者带不回安就会死?
难道你没信心找到她,还是她根本不想回来。
废话,我家安当然会回来。
明洛真讨厌那个老神棍,说两句半就有一个如果。算了,去找小文跟英雄那个混蛋叙叙旧吧。个个都那么没良心,死那么久了也不托梦回来说说天堂跟地狱的软硬件设施。
至于“酷拉皮卡”,明洛摸摸自己空洞洞的心脏。无所谓地继续迈开自己的脚步,我的朋友都在等着我,跟我们一起喝茶吧,战士。
安,我们先等着,在下面等全员集合。到时候你跟子苍可要洗茶杯,来得太晚的家伙。
小提琴所流淌出来的音符让人沉溺,看着前方那个逐渐远去没有半丝回头眷念的男人,史跋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如枯木。
突然她拔腿狂奔追逐上去,热闹的友客鑫城,虚浮的光芒都成为天际线的黎明。“老大,等等我。”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跟着。
黑夜的颜色被初生的晨光洗去浓郁,淡薄的霞彩浅浅铺在孔雀蓝的天空下。
我拉开旅馆房间的碎花格子窗帘,早上的阳光顺着窗户溜进来。窗外小镇的生活作息刚刚起床,旅馆旁古老的时钟温吞地数着时间的逝去。
沐浴在阳光下,我能感受到穿着细肩带睡衣的肩膀及锁骨处暖洋洋。伸出手摸了一下锁骨边的十字蜘蛛刺青,上面有一个显眼的咬痕,有时真受不了那个暴力的疯子。
回头见他安静地赖在白色的被耨中沉睡,他伤得比我想象中的重。加上昨天瞎折腾结果昨天下午就开始发烧。
房间桌子上放着一束散开的红色玫瑰,花瓣洒得到处都是,他所谓的浪漫表现真让我想叹气。
呆在窗前晒了会太阳,才重新走回床边。被子有些凌乱,我红着脸努力扯平点,然后坐到床边伸手轻抚他的额头,烧基本上经过一夜深眠退得差不多,退烧药对他来说还是有效的。
他的睡脸像孩子,每次他睡着时清秀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年龄界限的痕迹,安静而无辜。
看着床上还没捡干净的花瓣,我突然很想回艾斯米。今年的鲜花猎人考核应该要开始了,所有的鲜花义工都会出动去挑选“绿色的种子”。这个笨蛋也是鲜花义工,可是老不务正业让我头疼。
我还记得十年前在天空竞技场,他答应我成为鲜花义工的场景。那时的阳光也如此时的清澈温暖,光斑跳跃上滑腻的地板,一切的色彩都是简单明快的。
“库洛洛,你不是一直都想送我东西吗?那把那个给我吧。”那么珍贵的愿望,那么小心翼翼的分享。“把流星街的友好送给我。”送给身为鲜花义工的我。
那时的艾斯米与流星街,是翻脸后的决绝与信任破裂的血腥互斗。我希望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改变这种现象,如桥梁架在水火不容的两块土地上。有一天流星街人与艾斯米人可以得到真正的和平,我们可以一起带着花籽回去看看你的故乡。
我想要你哪怕已经走入地狱深渊,也能跟我站在同一块土地上,阳光灿烂,鲜花似锦。
他满头黑色乱发睁开眼,黑色的眼瞳如第一缕晨光那般清醒,而声音却有懒洋洋的沉闷,似乎还想要赖床的小任性表现。“米露,早安。”
“早安,兰斯。”我低头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窗外那个古老的钟又慢腾腾走过一个天亮,太阳依旧辛勤地每天爬起来唱歌,早安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完结了。
又熬夜了,哈哈哈。
回头往下看看,真好啊,还有人能陪着我熬到结束,能一章一章地等着我写出来并且留言,告诉我有人想看。
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堆人被我熬跑了,你怎么还不跑啊,摸摸,谢了。能跟完一篇拖沓而且更新慢如牛的文的人真了不起,能用一年多的时间写出一篇文的我也不错,我从来没有耐心这玩意。只是有人说要看,我就写着。没人要看,可能就坑着。读者真是萌物,萌到你都不忍坑他们,
文这东西
自己在脑子里脑补可以热血沸腾,写出来就找抽了。不小心罗嗦了一把,抓抓头发,睡觉去吧,你们也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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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躺卧在沾血的火红眼旁边(死的人是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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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明洛写的预言诗,是在写友客鑫前就写好的,结果发现没用上。
沾血的火红眼已经醒过来
重要的月历缺了一部分
你打出死神的号码
背对着窟卢塔族的诗歌
等待十三只脚的蜘蛛
走向灭亡
盛大吊唁的指挥者孤独面对东方
你将有两个选择
活着崩塌,或死而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