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我迟疑地开口,“你死了吗?”真的很像一个尸体,尽管是很美丽的尸体。
然后我看到他瞳孔猛缩了一下,像是被人捉出心脏的反应。
我了然,有反应就好。
我将书袋放在膝上,空出手伸出去想碰碰他的脸,突然手一重,我眨眼,什么都没看清时手腕就落入对方的五指中,他抓得很用力,是有点太用力了。
他直视着我,平静无波的表情,眼神像今天的天空,有点暗色的阴寒。
我也直视着他,两个人呆看许久,脚蹲得有点酸,风吹过檐下的铃,声音模糊地清脆着,然后我手腕上的力道一松,他头向下点晕睡过去。
我继续完成我刚才想完成的事,将手捂上他的额头,不正常的热度让我苦恼地皱眉,叹了口气,“果然呢,脸红红的发烧发得不轻啊。”
哈里斯医生是常驻贝贝街的诊所医生,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我总是上他那里拿药,他医术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见发胖,笑起来的鱼尾纹很和蔼,跟着他坐在诊所外的长凳上喝茶聊天是我很享受的事。
我把他请来,哈里斯一见病人眼角的鱼尾纹皱得可以夹出夺千层菊,整张脸顿时就垮下来,他看到病重的患者态度就会大变,变得很活泼。
“米露,这个娃是怎么搞的,身体伤成这样他是跳进巨型绞肉机里再爬出来再跳进水果榨汁机里吗?啊,输血输血!啊,缝线缝线!啊,消毒消毒!再晚就死人了。”
我被哈里斯推出去,一时房里血色弥漫,医生跟他的助手疯狂地跳脚。
我蹲在门边,有些无聊,哎,看来家里要大扫除才行啊,刚才拖他进去时全都是血,一个人流那么多血没事吧。
手有点痛,天微微放晴,今天又是个不错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