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凳上,眼瞳里纯净的黑色多了一层淡淡的浑沌,阴郁的黑眼圈深得像浮抹上去的。
右手拿着书一页一页翻过去,手背上的伤痕因为念力的关系自行愈合留下一道深痕。他衬衫的血迹有些已经凝结成血块,白色,红色与黑色在他的衣服上组合成了复杂脏乱的彩图。伤痕愈合有明显的痛楚,对于这种感觉他很习惯,习惯到可以轻易去忽略。
三分之一的效果很有限,他在转移的瞬间就想到。伤痕的大面积转移对于死人来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如果米露早就死了,这个念能力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当初那个救回她的念能力者用的不是“起死回生”,而是借用生命。难怪偶尔会觉得她身上的气会出现不相符合的怪异感,也就是说她仅剩的生命力都是外来的。
在他转移伤势时心跳会恢复,也仅仅是因为剩下的那一点生命能量,在伤势大量外移而重新发挥作用。
“照这么推测,当生命能量消耗光,米露就会醒不过来,特殊的念能力者太罕见,治愈系的念能力可以找得到,但是治愈生机断绝的患者的念能力者,就算靠运气一辈子也可能碰不到。哈里斯那个老头子也不行吗?难怪会对米露那么纵容,纵容到可以任由我带走她。”
他望向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表情有种不符合常理的平静,轻轻合上翻完的蓝色书籍,血手印封面上黑色的“極”字很抢眼,书在手中消失。
让人恢复生机的念能力,他没有。就连那些鸡肋式的念能力里,也找不到具有可以改善身体状况的能力。
靠着椅背微仰着头,一些光斑调皮地跳跃上他的袖口,衣领上。一头黑色的头发沾着血迹乱的像是鸡窝头,鸡窝头下是一张被血痕遮去大半边的脸。他半眯着眼,面瘫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听着手术室里那颗心脏正在慢慢跳动,他将右手搁到眼睛上,略带沙性的声音有只有那个人才听得出的疲惫,“米露,我睡不着。”
当那个叫库洛洛鲁西鲁的小子一身干涸的血迹,笑得无辜而温和,貌似闲逛到他门外时,哈里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子阴沉狡诈外的另一面——变态。
“前辈,你好。”他也不在乎自己满脸红腻有多吓人,像是回自己家那样自然地朝自己的邻居打招呼,然后挂着一对浓浓的黑眼圈,跟个幽灵一样往那间他很熟悉的房子走。
米露,你把这小子教得真有礼貌。
“小子,能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将米露送到绿叶医院算你行,不过米露以后的事你可以不用管了,今天就离开艾斯米吧,你的跟班应该都离开了才是。”哈里斯对着那个目视前方,笑得跟面具似的家伙这样说。
可惜往前走的人像是聋了,连头都懒得回,没人在一边一件一件地教他,他的礼貌永远只会剩半截。
突然停止脚步,停得毫无预兆,他低下头满脸孩子气的茫然,手不由自主捂上嘴。想了一会,他慢慢回头,黑色眸子里那层浑沌不见了,清澈美丽的眼睛里似乎可以映出头顶上整个蓝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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