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脸色生存。
所以,在旁人看来,只要能活着,不愁吃穿,真相是何不重要。
萧奕成是在提醒她,在宅院内受委屈,远比死在外面的好。
江绾扭头,只见萧奕成眼眸冰冷,面色淡然,难以想象这种劝慰人的话居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不禁失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二公子为我保了一命?”
“我是不想让义父归来后伤神。”
萧奕成默了默,语气依旧淡淡,“义父从未对一个艺伎这般,他看重你,也敬重义母,我自然也不想让他因为你和义母反目。”
江绾暗哼,其实她也不明白,侯爷从不屑艺伎,却为她屡屡破例,若不是那日侯爷赶路赶得及,她也很想问为什么。
这个疑问一闪而过,江绾又失笑一声,“可是怎么办?我偏偏受不得半点委屈。”
“再说,二公子凭什么认为,我离开侯府后一定会比之前过得更糟糕?”
萧奕成脚步一顿,余光瞥了眼江绾受伤的那只脚,喃喃道:“看看你的脚,你说凭什么?”
“我知道,四姨娘会弹曲,懂医术,手里还有钱,怎么都不会饿死,可谁又知道,会不会被人凌虐而死?”
江绾抿唇,突然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她扭头笑问:“所以,你跟踪我至此,是来接我回去的?”
萧奕成脸色一沉,不再说话。
江绾全当他已经回答,冷嘲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煽风点火?”
萧奕成再次沉默,他总不能说,他是奔着好奇心才这么做的,可谁又能猜到,江绾奇怪的行迹是因心里有委屈。
江绾一眼看透萧奕成的心思,顿时笑得更欢。
她扬起眉头,故意长叹一声,“我人都已经出来了,若要再回去,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就算是能回去,我与大夫人嫌隙深重,这日子怕也回不到从前了。”
萧奕成再次一顿,又脱口而出:“放心,有我呢。”
江绾先是一怔,又含笑仰头。
呵,怎突然觉得今日的夕阳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