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行人回到灵犀宫,她拿出了圣武帝赏赐的玉容膏。
青慧惶恐地说道:“主子,这可是御赐之物,奴婢身份低微,过几天就会好了,实在不敢用这等珍贵的药膏。”青鸢也在一旁附和着。
云梦卿皱了皱眉头,心疼地说:“你们受伤了,我也会心疼的,你们敷了药,我心里才会好受些。这样你们还不用吗?”
两人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云梦卿见状,温和地说道:“你们是要我亲自给你们敷药?”
青鸢先松了口,叹了口气道:“谢主子,我和青慧互相给对方抹一下就好了。”
云梦卿点了点头,将药膏递给了她们,吩咐她们下去好好休息。
一旁的桂嬷嬷担忧道:“主子,你还未用晚膳,如今时辰虽过去了,奴婢还留了些膳食温着。”
云梦卿叹了口气,道:“桂嬷嬷,我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
桂嬷嬷继续道:“主子,奴婢听说安美人回了安和宫,马上请了御医,现在已经把陛下请过去了。”
云梦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淡淡道:“没事,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
安和宫。
“陛下,您要为嫔妾做主呀。”安美人侧卧在床榻上,脸颊上的巴掌印尤为明显,嘤嘤啜泣着,如泣如诉。
张昭媛见此情形,赶忙向圣武帝进言:“陛下,云婕妤委实大胆,且不说她区区一个婕妤,根本无权责罚宫妃。单就安美人有孕在身这一点,怎能承受她的掌掴之刑?万一伤及腹中皇嗣,可如何是好?”
圣武帝对二女的言语恍若未闻,他径直坐在床前的榻上,面沉似水,开口问道:“吴太医,安美人的身子状况如何?”
吴太医拱手回话:“回陛下,安美人的身子本就颇为虚弱,此次受惊,更是动了胎气,须得静心调养。”毕竟安美人可是被陛下罚跪了整整两个月。
安美人很满意太医的回答,她用手帕轻掩面容,哭得愈发伤心:“陛下,嫔妾的身子不好不妨事,只是嫔妾腹中怀着陛下的皇嗣,云婕妤却如此狠心,呜呜呜……”
张昭媛见陛下始终不为所动,便继续火上浇油:“陛下,臣妾知晓您偏爱云婕妤。然而,云婕妤如今竟敢殴打有孕的嫔妃,若不惩处她,日后其他有孕的妃子岂不是要日日提心吊胆?”
圣武帝那平静无波的目光,此刻正凝视着安美人,他语气平静地问道:“你究竟做了何事,惹得她动手?”
安美人心中一惊,却强作镇定地答道:“陛下,今日云婕妤派人去荷花池采摘荷花,嫔妾偶遇了她们。可那婢子竟仗着云婕妤得宠,对嫔妾不敬。嫔妾这才责罚了她。
随后又道:“可是云婕妤随后赶来,不分青红皂白,掌掴彩云二十。”
安美人边说边指向彩云的脸,“陛下,您瞧,彩云的脸上尽是巴掌印,呜呜呜,她还为了泄愤,打了嫔妾一巴掌。”
圣武帝看了一眼彩云,那幽深的黑眸深不可测,声音蕴含着一丝怒气:“这件事朕会处理,你好好养胎,怀胎期间,少出宫。”
安美人一怔,陛下这是要她禁足?她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陛下?”
张昭媛亦是一愣,陛下怎会责罚安美人而不是云婕妤。
圣武帝转头看向张昭媛,继续说道:“她是你宫中之人,既有身孕,就莫要在外惹是生非。一个美人,竟敢仗着身孕责罚高位妃嫔的宫人,这就是你安和宫的规矩?”
“陛下恕罪,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宫中嫔妃。”张昭媛心中暗骂安美人,竟然让她被陛下斥责!
圣武帝点头“嗯”了一声,转头对安美人冷冷道:“朕不想再听闻你仗着皇嗣肆意妄为,若伤了皇嗣,玲珑居你也不必住了,直接搬去冷宫吧。”
安美人听到圣武帝冰冷的话语,心中惶恐不安。
她这才意识到,云梦卿原来所言不假,以陛下对她的袒护,若是她想要她腹中的孩子,她根本无力阻拦。
张昭媛见圣武帝转身离去,又瞧了瞧安美人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骂: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陛下都走了,还摆出这副模样作甚,给谁看呢?有了身孕也不及云婕妤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你又有何用?”张昭媛冷言冷语道。
然而,安美人此时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面色惨白,兀自发愣。
张昭媛白了她一眼,也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