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将你们拘押起来,一顿杀威棒打下去,不怕你们不肯交代。”
张大麻子和熊万全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由心中一沉,这柳健摆明了是冲他们过来的啊?
张大麻子表示抗议道,“你凭什么只抓我们?谢希平公然打出安清堂的口号,他就是黄埔河港的最大一颗毒瘤,最近一系列打打杀杀,还不是因为他想独占码头生意。就说今晚这次约架,也是他谢希平挑起来的,说是只要我们今晚能打进安清堂,他就滚到北平,再也不在松江府露面。你们真要抓人,难道不应当先把他抓捕起来?”
“谢希平?”柳健正色道,“我柳健两袖清风,不畏权威,他谢希平违反朝廷律法,我头一个不放过他。但你这番说辞,全是你一面之词,他谢希平让你攻打安清堂,你就攻打安清堂,他谢希平让你吃屎,你是不是也吃屎?你明明知道我新上任黄埔巡检,却在这里打打杀杀,把我作为本地治安长官的第一封宵禁通告不当做一回事,不抓你抓谁?”
黄埔巡检司副巡检甄祥在柳健耳旁说道,“柳巡检,你也知道兄弟们都是一帮粗人,那份通告刚写出草稿,还没来得及贴在大街小巷。”
“混账。”柳健小声喝道,“这封宵禁通告,我明明已吩咐你们贴在大街小巷,结果却被这些鸟人们撕掉了,你是不是拿了别人的银子,存心替他们说话?”
甄祥恍然大悟道,“哦哦哦,是我记错了,我们已经将通告张贴示众了,也不知道是哪些歹人,无视官方禁令,实在是可恨。”
张大麻子和熊万全,听后气抖冷,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个新设立的黄埔巡检司,难道是故意寻他们的晦气?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再拼杀一场了。
“兄弟们,给我上,抓住或刺死一名歹徒,赏银一吊钱。”柳健下令道。
张大麻子和熊万全二人虽然勇猛,但架不住黄埔巡检司具有官方背景,士气上本来就更胜一筹,平时训练也比他们俩手下帮众更刻苦,没过多久,就将他们这伙人打得屁滚尿流。
等到周敏阳、周敏秋等人也冲杀过来,堵住张大麻子和熊万全二人的退路时,许多人都已经开始举手投降。
他们的理由也是现成的,张大麻子的海上帮和熊万全的青红帮既然靠不住,那以后就投身安清堂,反正不过是吃挑夫、水手这碗饭,跟着谁走还不都一样?
可怜张大麻子和熊万全二人,空有一身武艺,但却双手不敌群殴,被人打折小腿,捆绑了起来。
张大麻子还有些不服气,在那里叫嚷道,“柳巡检,安清堂的人也出来厮杀了,你如何也不管?”
柳健却回答道,“那是我特意派了兵丁过去,邀请他们过来助战,像这种支持黄埔巡检司工作的民间社团,我们黄埔巡检司肯定是举双手欢迎。”
“卧槽。”张大麻子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
安清堂和黄埔巡检司携手,抓住了海上帮和青红帮上百名活跃分子,经过柳健、甄祥等人的连夜审讯,从中甄别出十余名头目,与松江三大家之一的钱氏家族有染。
“我就说松江三大家族会按捺不住,一定会在码头工人、水手中间安插一定眼线,借以挑拨生事。死伤者中间,也有好几名日本浪人,显然也是这三大家族在背后怂恿。能够通过码头帮派争斗,把这些人引出来,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借口,我也好加大松江府团练水营的招兵买马力度,扬言要去翁洲、岱山一旦剿灭倭寇、海盗了。”周进笑眯眯地说道。
至于松江海港和黄埔河港的码头生意,自然有谢希平的安清堂负责打理。
周进还明确要求谢希平,要以松江海港和黄埔河港为基地,逐渐将诸多眼线安插在京杭大运河沿岸码头之中,形成从松江黄浦滩到通州张家湾一线的整体情报网。
谢希平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大得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