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跟这个长满络腮胡子的莽汉有什么好说的,先杀了他再说,难道松江伯还敢不给闯王面子不成。
其他人也都是他这般看法。有三五人同时翻身下马,拔出身上所暗藏的长短武器,向马达步步紧逼过来。
马达也没有多想,他吹响了手中的哨子,想着还是松江伯考虑周到,黄埔滩这一带听到哨子响起来,巡检司的刀弓手们,最慢也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赶过来。
对方虽然人多,但马达自信地认为,他只需要坚持一柱香时间,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实在不行,他打不过还可以躲嘛。自己家中离此处,只隔了三五间住宅,他边打边退,撤回家中,把门关上,难道短时间内,还怕这伙人攻进他的住宅不成?
马达久经战场,但对方几人也不是弱手,虽然没有一哄而上,但车轮战的打法,也让马达感觉格外吃力。
马达不由暗自懊悔,想着自己趴在云蓉肚皮上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战斗力下降这么快,连随便几个路人,都能把他逼迫到这种程度了。
马达只好一边战斗,一边向后退去,趁着对手不注意,他一个闪身,回到自己家中,把宅院大门关闭上了。
此战,他砍倒一匹马,伤了三个人,其中最开始的那个人,还被摔伤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而马达自己却毫发无损,也不算丢人了。
对方遭受重创,自然不可能轻易罢休。很快,屋外响起了撞门的声音,吓得屋内妇人瑟瑟发抖。
好在与此同时,黄埔滩巡检司所特有的口哨信号也越来越响,显然援兵越来越近。
当马达听到院外想起一阵杂乱的兵器碰撞声,猜到应当是黄埔滩巡检司的援兵已经到来,马达便当机立断,将院门突然打开,依靠在院门外边的两个对手一时间没有防备,顿时摔了进来。
马达这个时候不可能再心软,他一刀一个,将这两名对手砍翻在地。
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马达在战场纷乱中的天赋,在这场战斗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展现,又有两人被他砍杀。
以至于对方头目不得不抱拳求饶道,“我们是来找松江伯谈事情的信使,你们不能杀我们。”
既然是信使,自然不能赶尽杀绝,等到对方所有人都放下刀子之后,穆济伦和黄埔滩巡检司的刀弓手们,也停止了出手。
“马巡检没事吧?甄副巡检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派我们过来助阵,他自己则在营地整顿第二支援兵,稍后便能赶过来。”一名刀弓手向马达禀报道。
马达向他点了点头,眼色中满含赞许。刚才打斗的过程中,虽然这些刀弓手没有给这些陌生对手造成实际上的伤害,但他们的出现,成功地转移了对方这些人的注意力,为马达的再次出手提供了良好战机。
这时候,对方首领也看出了马达是诸多刀弓手的头目,便向马达请求道,“这位大人,我们是松江伯特使,一时误会导致冲突,还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好说,好说。”马达笑眯眯地说道。此战,对方伤了好几人,甚至有人连小命都保不住,而黄埔滩巡检司这边,却仅有一个倒霉鬼崴到了脚,他当然愿意谅解对方的无礼举动了。
反过来说,如果是黄埔滩巡检司吃了亏,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了。
对方首领又说道,“这位大人好勇猛,我们这几位兄弟技不如人,也不敢有什么抱怨,惟愿大人同意他们前去求医,稍后再讨论这件事情如何处理吧。”
马达也是一个好商量的人,便说道,“下个路口往左拐,便是田七郎中的医馆,你们可以把人抬到那里去,是死是生,就看他们这些人的造化了。”
“没有这份本事,以后就不要当街纵马,万一伤到了老百姓怎么办?”马达还特意批评了他们一番,以便于事后打口水仗时,确保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