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等明日去了松江侯府,见到了侯爷再说。只要侯爷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我便替他操一回心也无妨。”
“松江侯对我们卫家人,有着知遇之恩、救命之恩,我们都应该不敢或忘才是啊。”卫应爵情真意切地说道。
等到了第二天,宣城伯卫应爵来到松江侯府会客厅内,见到韩老三、王允等人都赫然在坐时,他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你们两位大佬都来了?”卫应爵脱口问道。
卫应爵也属于老资历了,可他比起韩老三和王允二人,则有所不如了。
韩老三曾任五城兵马司提督,又是松江侯周进房中贵妾韩雪的父亲,王允曾任旧朝工部尚书,又是松江侯周进在国子监读书时的恩师,是和松江侯周进的利益高度捆绑,深受松江侯周进所信任之人。
“韩老三和王允都是资政,看来这个资政委员会的规格不低啊。”卫应爵暗中思忖道。
果然,过了一会儿,旧朝工部郎中贾政、邢州白氏家族家主白俊杰、一等子爵柳芳、江南魏氏家族家主魏东安,广陵张氏家族家主张全辛、旧朝登莱水师监军周太监等人相继到来,一次次地提高了卫应爵的心理阈值。
他感觉自己,或许又能发挥一番光和热了。
“然则,旧朝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戴公公,为何没有到来?”有人向周太监询问道。
周太监笑道,“戴公公因曾在东西二厂任职,锦衣府也曾受其分管,许多地方厂卫,都受其节制。军情处长官谢希平大人已邀请他出任军情处参谋官,协助建立健全松江侯府一系的情报体系。像以往安清堂那种搞法,虽然也能发挥一定作用,但还是略显粗糙了。戴公公此番履职,必能让军情处更上一层楼。”
“那那那……”那人舌头打结,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旧朝锦衣府堂官赵全大人呢?”
刑侦审讯,消息刺探,旧朝锦衣府堂官赵全也是一个行家里手。戴公公既然已经去了松江侯府军情处任职,那赵全必然就不可能再去军情处了,否则二人无论是暗中争斗起来,还是选择彼此联手,都有可能让军情处陷入内耗之中,乱成一锅粥。
“赵全大人已担任松江侯府监察处长官,相当于旧朝督察院之类差遣。”王允大人介绍道。
卫应爵心想,如此重要的消息,他居然还是头一次听到,看来这段时间闭门不出,导致他的消息有一些闭塞啊。
他决定以后资政委员会开会,他一定次次都要到场,要不然许多事情不了解,不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导致卫家陷入被动境地。
卫应爵正想着心事,突然听到门外有人高声喊道,“侯爷到。”
这位宣城伯连忙随着王允、韩老三等人,从桌椅上站了起来,等到松江侯周进大人在会场中心靠前那张椅子上坐下,并示意诸位不要客气时,卫应爵才又和大家一道,同时坐了下来。
“这倒是比在旧朝为官要好一些,见到贵人不用下跪磕头。”卫应爵心中思考道。
但他又觉得,松江侯周进大人所提倡的这般做法,是不是不利于他积累个人威信?
等到松江侯周进说起资政委员会,负有帮助治理侯府政务,且对松江侯府一系的发展规划、财务开支和人事动向进行讨论,以备咨询时,卫应爵突然想起了一个名词:顾问大臣。
“看来自从北平之乱以后,松江侯心中的野望不小啊。”卫应爵心中想道。
说实话,他不怕松江侯周进心中藏有野望,就怕松江侯心中没有野望,那他们这些人,跟着周进来到保州,还有个什么奔头?
卫应爵感觉这次来对了,他一定要好好地发挥松江侯府资政的作用,既能够参与松江侯府一系的决策,又能替儿孙打听风声。
松江侯府一系人才济济,他卫应爵不出把力,又怎么能保证孙儿卫若兰,在他们同龄人中间异军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