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太医在药中开了保命药物的事实。
有了胡君荣的口供和小灵那张纸条,证据链已经初步完整,贾探春姨娘便将此事告知冀国公周进,恳请他秉公处理。
周进得知此事,大吃一惊。
贾环和徐晶蕾的政治婚姻,乃冀国公府一系和豫省巡抚徐仲华大人相互取信的重要标志,若真是因此引发人命官司,那可就真要闹出笑话来了。
当务之急是救人,只要人活着,事情便好商量,若是贾环挂掉了,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周进连忙命令田七郎中赶往荣国府,替贾环用心救治,并要求田七郎中,在贾环尚未病愈之前,不得离开贾环房中半步。
这也是为了防备徐晶蕾以身入局,耽搁贾环的身体康复。
田七郎中接到这个特殊任务,不敢怠慢,他带着自己身边两位药童,以最快速度赶往荣府,将贾环保护起来。
徐晶蕾眼看贾环气息奄奄,很快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结果却被田七郎中将她和丈夫贾环隔开了,那她还怎么让贾环纵欲而亡?
徐晶蕾少不得大闹一场,但田七郎中是带着冀国公周进的命令而来,又有荣府赵姨娘和冀国公府贾探春姨娘的声援和帮助,自是浑然不惧,徐晶蕾也把田七郎中没有办法。
随着贾环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徐晶蕾怀孕一事,终于瞒不住了。
贾环身体刚好一些,本正于病榻之上调养,身体虽仍虚弱,心境却已渐渐趋于平和。
然而,那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毫无征兆地传入他耳中——徐晶蕾竟与贾兰暗通款曲,眼下还珠胎暗结。
一时间,他只觉脑袋“嗡”地一响,仿若有千军万马在脑海中奔腾而过,将他刚刚积攒起来的那一丝安宁瞬间踏碎。心中先是涌起一阵强烈的荒谬感,怎么可能?自己的妻子与侄子?这等违背人伦纲常之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他下意识地想要否定,觉得定是有人恶意造谣,可那消息来源又似乎确凿可信。
紧接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愤怒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前方,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泛白,微微颤抖。心中的怒火好似要将他的灵魂都灼烧起来。
他想起平日里与徐晶蕾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信任与亲密此刻都化为了最尖锐的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窝,痛意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因愤怒而紧绷,每一根神经都在呐喊着不甘与愤恨,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哪怕重病之躯尚未痊愈,他也全然顾不得了,满心只想着要立刻找徐晶蕾对峙,让她给个说法,若真有此事,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绝不能轻饶了这对伤风败俗之人。
贾环来到隔壁房间,他怒目圆睁,满脸涨红,不顾一切地冲向徐晶蕾。他虽重病初愈,脚步却带着风,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小兽。
徐晶蕾见势不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无耻贱人!”贾环怒吼着,伸手便去抓徐晶蕾的胳膊。
徐晶蕾奋力挣脱,尖锐的指甲顺势在贾环脸上狠抓一把,瞬间,几道血痕在贾环脸颊上浮现,血珠渗了出来。
贾环吃痛,却更激起心中怒火,他双眼通红,咆哮着:“你这贱妇,居然还敢还手!”
说着,他扬起手来,“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扇在徐晶蕾脸上,徐晶蕾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捂着脸,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随后也像疯了一般扑向贾环,两人扭打在一起。
贾环死死揪住徐晶蕾的头发,徐晶蕾则用手在贾环身上乱捶乱抓,房间里一片混乱,桌椅被碰倒,物件散落一地,只听见两人的叫骂声、喘息声和挣扎声交织在一起。
闻讯赶来的王夫人见状后,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这门婚事没法继续了,把徐晶蕾的兄长徐岩朔请过来,商量一下善后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