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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装病,貌似玩笑开大了啊?
这日午后,田七又如往常一样,端着药碗走进房间。曹格瞧见,心中一哆嗦,突然崩溃大喊道:“我不喝了!我这病已然大好,几近痊愈,无需再用药了!”
田七听闻,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如炬地盯着曹格,沉声道:“将军,您这病尚未根治,断不可随意停药,莫要拿身子开玩笑。”
曹格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坐起身来,涨红了脸道:“田院长,我实话实说吧,我这病……本就是装的!我实在受不了这挨饿喝药的苦日子了。”
他内心却懊恼万分,想着自己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当初怎的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如今骑虎难下,可如何是才好。
看着一旁惊愕的吉尔岳岱氏,更是满心愧疚,她定是没想到自己会这般荒唐,本是一心为家的贤妻,却被卷入这场闹剧,日后该如何面对她啊。
田七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手中的药碗差点滑落。他怎么也没想到,曹格竟会使出这般苦肉计,只为逃避朝堂之事。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死寂,唯有曹格粗重的喘气声。吉尔岳岱氏在一旁听闻,也是惊得捂住了嘴,眼中满是失望与嗔怪。
良久,田七缓缓放下药碗,长叹一声:“将军啊,您这又是何苦?天下局势虽乱,可身为臣子,却最忌举棋不定,你以这等法子逃避,岂是为官之道?万一传扬出去,您这仕途可就堪忧了。”
曹格听着田七的数落,垂下头,满脸懊悔。他知道,自己这一时的荒唐,怕是惹出了大乱子,如今只盼着能有法子补救,莫要真的触怒了龙颜,落得个悲惨下场。
田七缓缓放下药碗,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看着曹格,拱了拱手道:“将军,您今日这一番坦白,倒让下官为难了。您也知晓,下官身为太医院院长,职责所在,这欺君之事,实在没法替您隐瞒。待下官稍作准备,便进宫向皇上如实禀报,至于皇上会如何处罚,只能看圣意如何了。”
说罢,他又瞥了一眼曹格,眼中满是惋惜,摇头轻叹,转身离去。
曹格瘫坐在榻上,满心懊悔,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张嘴欲言,却又不知如何挽回。
这时,侧福晋吉尔岳岱氏莲步轻移,走到榻前,她柳眉倒竖,美目含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埋怨道:“老爷啊,您这次可真是糊涂至极,不知道轻重!朝堂局势本就如履薄冰,您还妄图以这等下策躲避,当真是白日做梦。如今这太平盛世,新民帝雄才大略,您若一心跟着皇上,凭您的本事,建功立业,日后必能名垂青史,何苦走这歪路啊!”
吉尔岳岱氏越说越气,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曹格望着夫人,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最终只是长叹一声,沉默了下来。屋内一片死寂,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他心里清楚,侧福晋所言句句在理,这次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
几日过去,曹格在府中如坐针毡,等待着圣意降临,预想过无数种被严惩的场景,每一种都让他冷汗淋漓。
直到这日,宫中女官贾探春带领众人前来传达今上口谕,曹格忙不迭地率全家跪地接旨。
贾探春朱唇轻启,念道:“曹格接旨,念你平日操劳,今次又偶感不适,特准你休息十天半个月,养精蓄锐。但时间一到,立马启程前往辽南办事,再不得有误。”
曹格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忙叩头谢恩。
待贾探春离去之后,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嘿嘿一笑,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没想到,这次装病一事,就这么轻易揭过了。
吉尔岳岱氏站在一旁,看着曹格这般模样,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老爷,往后可再不许这般胡来了,定要全心为皇上效力。”
曹格连连点头,应道:“放心,经此一事,我已知错,定当不负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