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薛蟠瘫倒在地,眼神却透着一丝坚毅。
这一天深夜,盛京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乌云蔽月,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惊变。
何洛会、胡锡兄弟俩一袭夜行衣,脚步匆匆,踏入阴森的监狱。狱卒们见来人势大,忙不迭地哈腰引路,火把摇曳,映照着他们冷峻如霜的面庞。
“把薛蟠带出来,我要拿他的人头祭旗!”何洛会压低嗓音,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薛蟠正在牢房角落酣睡,猛地被狱卒粗暴拖起,尚未清醒,嘴便被麻核塞住,双眼也被黑布蒙了个严实,紧接着被一股大力塞进麻袋,扛在肩头,一路颠簸着向外而去。
麻袋中的薛蟠惊恐万分,意识彻底清醒,刺鼻的腐臭与潮湿弥漫在狭小空间,他浑身颤抖,屎尿失禁却也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冷汗如雨,心想着此番定然要命丧黄泉。
待被一根粗绳从城墙上悄然放下,又七手八脚地抬至城外大军营帐,黑布扯下的瞬间,耀目的烛火刺得他睁不开眼。
薛蟠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是何洛会、胡锡兄弟俩。
“莫怕,薛蟠,今日何洛会、胡锡兄弟二人救你性命,是要与你一道寻条新出路。”议政院院长张安世目光深沉,语带玄机。
“他们兄弟俩救了我?”想起这一段时间的痛苦遭遇,薛蟠都不知道是应当感谢何洛会、胡锡兄弟俩对他的虐待,还是感谢他们兄弟俩将自己送出城外。
原来,何洛会、胡锡兄弟二人,乃是情报部盛京特别行动组暗中策反的对象,眼见清廷腐朽、气数将尽,又在行动组的攻心游说下,他们兄弟俩决意投靠周进一系,送薛蟠出城,便是他们递上的一份投名状。
若是此事被清廷发觉,何洛会、胡锡二人,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彼时,城外大军依计分三路,喊杀声震得地动山摇,烽火漫天,攻城之势凶猛无比。清军精锐纷纷调往城墙防御,炮火轰鸣中,无人留意薛蟠这一“小卒”已被悄然转移。
得知薛蟠被平安送至张安世面前,何洛会心中大喜,不由得紧攥拳头,对其兄长胡锡说道:“我等既已踏出这步,便没有了回头路,成败在此一举!”
取得周进一系初步信任后,何洛会、胡锡并未莽撞行事。他们深知,城中清军根基尚在,若贸然开城迎敌,一旦有变,内外夹击,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境。于是,兄弟俩佯装如常,每日点卯巡逻,暗中却在亲兵中散播对清廷不满的言论,不动声色地拉拢人心,只待时机成熟。
几日后,礼亲王歹善在王府大摆筵席,犒劳守城有功将士,城中大小官员纷纷携礼而至,王府内外灯火通明,戒备却也森严。何洛会、胡锡领着手下亲信,身着甲胄,暗藏利刃,混在赴宴队伍之中。
酒过三巡,歹善起身致辞,言辞间尽是对大清国祚的吹嘘,满堂阿谀奉承之声。
何洛会眼神示意胡锡,二人悄然靠近主座。正欲动手之际,一名眼尖的参将察觉异样,大喝一声道:“何洛会,你们要做甚!”
刹那间,宴席大乱,杯盘碎裂,众人惊呼。
何洛会反应极快,拔刀斩向那名参将,高声喊道:“诸位将士,清廷无道,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我等何苦再为这腐朽朝廷卖命!今日,便要取这昏王首级,为苍生谋福!”
亲兵们闻声而动,与王府侍卫厮杀一处。
胡锡则如鬼魅般直扑歹善,歹善慌乱拔剑抵挡,却因醉意脚步踉跄。
王府之外,听闻动静的清军迅速围拢,可城中街巷错综复杂,何洛会事先安排的人手四处放火制造混乱,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清军首尾难顾。
城外周进一系大军见城内火起,知晓有变,也加紧了攻势,一时间枪林弹雨,大炮轰鸣,试图牵制更多清军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