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都冒了汗,赵寻安与他奉上清茶帕子,笑着问:
“可是极好?”
尚书令先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又拿起茶碗一饮而尽,面上表情五味杂陈的紧。
“大祭天阁下,文章自然是极好,随便挑一篇便可在春闱上榜,只是所述内容,是不是过于、过于......”
过于半天身为尚书令的胡怀民也没说全余下内容,实因策论毫无避讳,直指大乾强国需铲除的各方弊病,不止地方土司豪绅牵扯,勋贵皇家都有说及。
且不用半点春秋笔法,指处详尽的紧,便如何改正都有言说,且一篇比一篇手段狠厉,看的胡怀民心肝跳个不停。
若真按照策论所述实行,那只有两个结果,大乾或鼎盛于世或消隐于世,再无其他下场。
“莫要这般表现,胡大人可是尚书令,稳这个字,需得时刻放在心上。”
赵寻安又与他斟了碗茶,再拿过另一打文章与他,笑着说:
“再看看这些,说说你的感受。”
胡怀民有些心惊的拿过,看前还大大的吸了口气,生怕是些更加激烈的内容,未成想看完之后却如春水沐体,身心皆慰。
这些文章还是与强国有关,但手段属实温润太多,讲究的便是一个顾全全局,似春雨,于细微不起眼处落,慢慢引导解除弊病。
“说得好,说得妙,这般策论可直接堂部议事,一甲也是可入!”
见胡怀民表现赵寻安轻点头,文章也是挑人,尚书令大人看来也是个讲究柔和的。
不过这样也对,身为直管天下的宰相,行事需得圆润顾全各方,若太过菱角分明,大乾堂部恐怕就成了战场,每日里争吵不断,想要做事可就难了。
赵寻安不说它言,只是又与他看了诸多文章,胡怀民先是疑惑,慢慢却是明了起来,忍不住朝赵寻安拱手,叹服地说:
“大祭天阁下,下官明白了!”
“明白甚?”
赵寻安笑着反问,胡怀民心悦诚服的说:
“大祭天阁下与诸学子的教化,便在一个百家争艳,各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