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忍不住笑出声,忙掩了嘴。
“你放心,等你哥哥回来,我便让他拿去还给那范承义,天天就学着些子浪荡子的行事,非要好好打上一顿才长得记性。”
巧儿急道:“让哥哥还给他就是,何必还要打人?”
话一出口,又觉不妥,看着杜文秀玩味的眼神,不禁捂了脸跑了。
秦丁香在旁,看着杜文秀手中的银钗,流露出艳羡的眼神:
“好生精致的银钗,怕不是要二两银子才买得下来。”
杜文秀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懂这些个。”
秦丁香忙解释道:
“小时母亲也有留下这般模样的银钗,后来父亲行商缺钱,便拿去当了。还是听父亲与他人提起,才晓得价格的。”
听她这般说,杜文秀也没有多问,都是伤心事,何必往人家伤疤上撒盐。
收了银钗,带着秦丁香上前头去,细细与她分说她和巧儿每日里要做的事。
虽是收留了她,但是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也养不起闲人,还是要做事的。
秦丁香也是乖巧,许是厌倦了流浪的生活,学起来也经心。
至晚间,陆方海回来,杜文秀把这事儿与他说了,他倒皱起了眉头。
“若是她没地方去,在家里住几天倒也使得;你要留她在家里,只怕还要知根底才是。”
陆方海这样一说,杜文秀心里也打起了小鼓,当时只觉得她可怜,思虑确实不够严谨。
见她忐忑,陆方海又安慰她道:
“丰宁城离咱们这里远得很,以后若是有同僚去那边出差,再打听也不迟。你也莫担心,她再怎么也只是个弱女子,只要老老实实的,咱们也不为难她。”
有他这样说,杜文秀才放下一半心来,只叮嘱陆方海不要忘了这事儿。
又将范承义今日里来过的事情说了,将银钗拿给陆方海。
“你说他这人,是要说他是个愣头青,还是缺心眼儿?店门大开着,街上那么多人,他就敢往巧儿手上塞,也不怕巧儿喊起来把他当个登徒子给抓了。”
想起来杜文秀就一肚子气,这人行事怎么这般莽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