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只是陆方海说话声音又低,杜文秀正与他生气,也没有认真听他说什么,却没回头。
陆方海有些不悦,一听说不能留他,他便扭头去看杜文秀,这是什么意思?
小虎察觉到他不喜,忙低了头,嗫嚅道:
“我吃得很少的......也不用穿新衣,我还会干活,力气很大......”
说到最后,许是想起了先前吃的那些苦,声音竟有些颤抖。
只是男人的心肠自来比女人硬一些,又临着杜文秀怀孕,不愿家里有一丝隐患。
杜文秀听着小虎说话有些哭腔,回头来看,却见陆方海笑眯眯地跟他说着些什么。
想是又忆起从前的艰难吧?
便又转过头去,继续给小虎改着衣服。
又一时,听到小虎哭出声来,哀哀求道:
“我不会,不会的,嫂子今日都与我说清楚了,我不会的......”
杜文秀觉得不对,丢了手上的衣服站起来,过来问是何事。
小虎怕陆方海,揉着泪流不止的眼睛只哭不说话。
陆方海则一脸冷意看着他。
杜文秀上前拉了小虎,温声道:“方海哥跟你说什么了?你对我说,若是他欺负你,我与你做主。”
小虎自不敢说。
陆方海却不给他引杜文秀怜惜之情的机会,冷冷道:“他有姐姐在县城,何必住到我们家来,不若送到玉兰那里让她带着。”
杜文秀一听,便知陆方海的想法,他也是为了自己好,怕妇人之仁最后反而招了祸事。
原先是想着玉兰是与别人做外室,怕是不方便带着小虎,如今陆方海既提出来了,自己也不好坚持留下他。
若是真有什么事发生,光是一个后悔是没有用的。
“小虎听话,你姐姐玉兰也在东兴县城,且过的比我们好,若是你到了她那里,自是吃穿不愁,也不必做活。”
小虎看着她,瘪了瘪嘴:“可是娘都要卖了她,她定是不愿意见我的。”
杜文秀掏出帕子与他擦擦眼睛鼻涕,轻声说道:
“毕竟你与她是一母同胞,她肯不肯,咱们自要去问一下才知道。若是不肯,你就留在我家,别怕,啊。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兴流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