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脱不了干系?贵妃娘娘不是我推下去的。她是处心积虑的要逃走,还是失足落崖,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东陵厌摇头,腮边动了动:
“若贵妃落崖一事有猫腻,那你很有可能也会被人以为帮凶。”
江清月笑了,微笑里带着无尽的悲伤和难过,她定定着看着东陵厌:
“凡事都应该要讲证据,而不是看谁的怀疑,我没有任何动机和理由要那样做,而且一旦被发现我下场凄惨。
“我好好的,为何要寻死路?将军的猜测实在太过牵强。
“还是说,将军为了贵妃娘娘想要再一次对我屈打成招,寻个替死鬼?”
问出这句话,江清月的脸上已然含了泪,一份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当然知道东陵厌要表达什么意思,若聂千锦落崖一事被人翻出来说事,那么她一定会成为人家手中的棋子。
对她确实不利。
她会按照东陵厌说的做。
但是现在,她也要曲解他的意思。
就是要让他急,就是要让他解释,如此,后头她的服软,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没,没有,不是。”
东陵厌心虚又心慌,想要劝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若真的贵妃出事,肯定会有人拿你做文章。无论他们是想要陷害贵妃,还是其它的别的,你都会承受无妄之灾。”
江清月低下头,语气带上了三分哽咽:
“别人会对我如何,我不知道,但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是你东陵将军。”
“我没有,我不会。朝堂之事你不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当初的事情被扒出来,你作为第一目击者,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东陵厌急急的解释,只是似乎他越解释越不对。
他看着江清月,见江清月就这么望着他,也不说话,脸上尽是悲伤之色,不由得心中一痛。
语气放软:“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现在跟贵妃娘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只是不想你被那些人利用。”
江清月低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乖巧懂事的模样:
“将军说的话,清月记下了,将军放心,清月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看见,贵妃娘娘如何都好,清月一概不知。”
东陵厌见江清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中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
他心中乱乱的,看向江清月。
该说的他都说了,不知道还能如何解释。
不过看江清月这副态度,他转念一想,心中又生出些许的窃喜。
江清月伤心难过,说明对他在意,只要还在意,他以后便能挽回她的心。
虽然她嘴上说着狠话,但看起来心里还是舍不得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这般难过。
东陵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去,想握一握江清月的手给她安慰。
但下一瞬,江清月便抬起手,用手上的帕子拭眼角,然后将手叠在了身前。
东陵厌刚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悻悻的收了回来。
“我知道你误会了,但我还是想要解释一句:我没有利用你,朝堂的事你或许不明白,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听……”
江清月不想听,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朝堂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
“但是我也知道,若有人对贵妃娘娘落崖一事提出异议,那么当初负责贵妃娘娘事情的将军,也一定会受牵连,所以我不会乱说话。”
说完,她又抬起帕子,一副拭泪状。
委屈又隐忍的模样,看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东陵厌愣住。
这是……
这话的意思是……
她不想他受牵连……是在意他?
听着这些话,再看江清月这副模样,东陵厌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没想到江清月并不是想明白了,想通了,而是为了不让他受牵连。
一时他竟感觉自己有些无所适从,心像被撞了一下。
“多谢你。
“我知你最是善解人意。”
江清月低头不说话,东陵厌见好就收,不敢再多话。
虽然心中很舍不得,但还是告了辞。
离开之前,一步三回头。
那深情如许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从此再无时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