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缓过来一点,膝盖痛得不行,又听到老夫人的指责,语气也不太好:
“我都是花的自己的钱,给我院中的人添些油水,这样也不行?”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记着你院里的下人,却不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你既嫁进侯府,又掌管中馈,便该事事为侯府考量,而不该只图自己享乐。”
“我怎么只图自己享乐了,我院里的人吃顿饭也不行了?我为侯府考量了,但是侯府却没有为我考量。
“本来,我嫁入侯府,便应该花侯府的钱,现在侯府的钱没花着,花自己的钱反而还有错了?”
“你掌管中馈,便该顾着侯府。”
孙晓晓气笑了:“那老夫人的意思是,我的钱只能给府里花,不能给自己花?”
“你自己可以花,但该有个度,花在府里,才是理所应当。你既嫁入侯府,又掌中馈,就该事事以侯府为第一。”
老夫人说得理直气壮。
孙晓晓愣住了,没有想到老夫人这么不要脸。
“那这中馈,谁爱管谁管,我不管了。”
“放肆,你说管就管,你说不管就不管,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
“我当初就是太把侯府当个地方了,万万想不到,侯府会这般不要脸。”
孙晓晓原本就嚣张跋扈惯了,之前肯低声下气,完全是因为喜欢薛非暮。
现在对薛非暮失望,老夫人还说这种话,她忍得住才怪。
“你你……你说谁不要脸。”
“谁贪图我的钱,谁就不要脸。
“别人家的妾室,都有月银可以领,侯府一样没有不说,我花自己的钱还要被责怪我没有拿出来给你花,这种事说出去,可不得给人笑掉大牙。”
“你,你居然敢这种话。”老夫人被气得口齿不清了。
“我为什么不敢说,你都敢做,我还不能说吗。”
“你你……你……”老夫人被气得眼冒金星。
孙晓晓一个妾室,怎么敢对她说这种话。
她抓住李嬷嬷的手腕,“去,让暮儿过来,我要让他退了这个妾室,这样目无尊长,没有一点教养的妾室,我们忠勇侯府不要。”
孙晓晓一听这话气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明明是你不要脸,觊觎一个妾室的嫁妆,拿着一个中馈说法,想要空手套白狼,没套到,居然就要叫表哥退了我。
“你要是敢退了我,我就把侯府的事情都抖落出去,让大家知道知道,侯府究竟是什么吃人的地方。
“这亲,就算要退也是我退,是我孙晓晓不要你们侯府的。
“我还真就告诉你,侯府需要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出。还要把以前填进去的钱通通要回来。”
“反了天了,你作为侯府的妾室,侯府有难就要相帮,居然还要拿回来,你究竟有没有心。”
老夫人气得指出去的食指都风住了,一根食指立着,动弹不得,那画面看着很是滑稽。
“我没有心?拿了那么多钱出来,你居然说我没有心。你真是个倚老卖老,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婆。
“也是,早在侯府要跟江清月和离的时候,我就该看明白,侯府就是个无情无义还无耻的人家。”
“你你……你,给我绑住她,家法伺候,打三十大板。”
“谁敢。”
孙晓晓看着朝着自己过来的婆子,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婆子往外头追。
夜色浓郁,孙晓晓连孙氏那里都不敢去,直接跑出府,往孙府而去。
慈松院里,终于安静下来,但是老夫人气得脑瓜子嗡嗡响。
气血上涌,只觉得整个头脑发花。
风住的手指还没有恢复,口中大骂着孙晓晓。
骂了好一会,骂不动了,才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李嬷嬷只得劝慰。
劝慰一阵才问:“老夫人,真要退妾室亲吗?”
老夫人恨恨道:“不,不退,退了我还怎么磋磨她,让暮儿去,好生说些好话,等她回侯府,我会让她知道,今日她说这些话的代价。”
老夫人心中有气,一夜都没有睡好。
早上刚刚迷迷糊糊的眯着一下,就听到李嬷嬷惊恐万状的声音: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薛家旁支听说侯府杀人了,要来大义灭亲,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