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救不了胡兄,可能两人都得丧命。”
陆诗柳表情纠结痛楚:“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蒙冤受刑!”
薛承运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是胡兄唯一的救星!”
陆诗柳全身筛动,回过头向胡时真看去,而后者已耷拉下脑袋,身体也不见挣扎,死活不知,直到二十板子打完,差役将他拖起扔到堂上,冷水泼醒,胡时真才从昏迷中苏醒,眼神从涣散到慢慢集中,他趴在地上,狼狈地抬起头。
程正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还不从实招来!”
胡时真虚弱而坚定地道:“学生错手杀人,与别人无关,愿以命偿命!”
“既然你如此固执,也怪不得我了,”程正谊点点头,扬声道:“案犯胡时真杀人证据确凿,堂审中对杀人经过供认不讳,依大明律按罪当斩,报请三法司,经核准后转入死牢,静待秋后问斩!”一摔惊堂木:“退堂!”
胡时真怔怔地趴在地上,他已站不起身,两名差役将他拖起,他扭头看向堂外,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竟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相熟的面孔,他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尔后缓缓勾起嘴角笑了笑,那笑容中既有不舍又有骄傲。
路人甲呆呆地道:“这人疯了,死到临头,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陆诗柳再也绷不住,眼泪扑簌簌落下,转过头挤开人群向外走去,薛承运连忙跟在她身后,陆诗柳走得飞快,直到无人处这才扶着墙停下,放声大哭。
薛承运瞧得心酸,想安慰却有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静静地等待着。
陆诗柳哭得伤心欲绝,胡时真最后那一抹狼狈的笑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冰雪聪明,自然猜到了那笑的含义,同时她也知道胡时真在向自己道别,自此这个略显轻浮的书生走进了她的心中。
她不能放弃,薛承运说得对,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她一定要救他出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想到此处她停止哭泣,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带我去见廖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