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嬷嬷神色不善,大踏步走上来,福身道:“老奴在宫里也有三十年了,还没见过这种规矩。一个小小夫人,也敢撒泼?”
“撒泼?”
佟夏丝毫不惧怕,她早就在孟知锦有意的教授下慢慢变得成熟稳重,做事倒是有几分她的风格,“二少夫人怀的可是萧家的孩子,萧家你可知道?萧相和萧大人都在朝中当差,萧将军现在在战场厮杀——若是孩子有个闪失,你担当的起头上的脑袋?”
那嬷嬷愣了一下:“萧将军已经死了。”
“你亲眼见到了尸骨?”佟夏挑眉,冷哼一声,“要是萧将军真的遇到了不幸,二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那就更不能出差错,难不成,嬷嬷是想把这个责任担起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垂着头装没听见。
嬷嬷也沉默了半晌,不情不愿把彤儿扶了起来站到了一旁。
把这些人震慑住了,佟夏才关了门进了内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稳了稳心神。
“姑娘,现在该如何?”佟春心疼地拿着帕子擦去孟知锦脸上的薄汗,鼻子都酸酸的,“太子不日就要登基了。”
“登吧,命中若是他的,那阻止也没用。”孟知锦淡淡回了一句,疲惫不堪,“现在宋崇下狱,萧斐然….失踪,我又怀着孕,黎芸和宋意拿捏着萧孟两家,我能如何?”
谁能如何?
“眼下最重要的,是您肚子里的小世子,”佟夏端着药走上前,轻声劝道,“祁太医说了,您剩下的这些时日,是万万不能动气了。”
“我知道。”
孟知锦牵强地扯了扯唇角,“这个孩子一定不能出事——可有六公主的消息?”
“没有。”
佟春有点难过,“奴婢去打听了,发现弦哥儿也不见了….”
孟知锦紧紧闭了闭眼睛,端着药的手都在颤,心中一阵疼痛。
“这安胎药是奴婢亲自看着煎的,绝对没有问题。”佟夏啜泣,但强忍着不掉眼泪,“姑娘…您可不能倒啊,要是您都…更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