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烟目光落在站在最后面的温让辞身上,眸光深了一瞬,勾唇又道:
“既然表哥你们在这是为了吟诗作对的,那我便也抄一首诗凑个热闹。”
温廷皓配合的说:“抄什么诗?你这丫头可别拿舅舅那些诗来哄人。”
傅战城喝醉酒就喜欢写诗,但往往写得毫无平仄押韵可言,意境什么的更别谈了。
傅闻烟淡笑不语,翻身下马,走到桌前抽出一张宣纸写下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通,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经转身离开。
动作潇洒,毫无留恋。
马蹄声远,温廷皓摇头浅笑:“这丫头,风风火火的。”
说完,目送傅闻烟走远后才又朝着桌案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祖宗留下了什么好诗。
而在所有人之前,温让辞已经看到了跃然于纸上的四行字。
他不由自主的抬手落在那未干的墨迹,眼底讳莫如深。
身边围上来的人纷纷神色沉重的看着纸上的字。
感受到字里行间将士视死如归的万千豪气和悲壮,还有落笔之人对这些将士的同情,有人没控制住自己轻声念了出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摘自《凉州词二首·其一》唐·王瀚)
“这……当真是傅小姐所做?”围在桌案前的人惊疑不定的回头看向傅闻烟离开的方向。
“傅小姐,无愧为将门虎女。”
温廷皓吐出一口气,仿佛看到了自己在边境待的那几年眼前的惨象。
他道:“烟儿在边陲战场长大,经历的看到的和京都的女子不同。”
此诗一出,傅闻烟不会再是那个声名狼藉的无知蠢货。
烟儿,终究还是长大了。
*
“小姐,二殿下来府上了,老爷问您要不要出去见见?”
自昨日游湖之后,傅闻烟便回将军府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今儿个刚才醒没多久,便又听到了昨日扰她清梦的人名。
傅闻烟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问青书:“让你们抓的人抓到了吗?”
青书从暗处出,单膝跪在傅闻烟面前:“回小姐,早上已经将人带回刑部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