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割裂的痛和鲜血划过皮肤的温热触感,温若初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
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刚才,这人若是要杀他,他已经死了。
傅闻烟偏头看着呆若木鸡的人,语气似讥讽又似惋惜。
“你能做什么呢?我现在杀了你再杀了你母妃,你不也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死这个字,只能威胁在乎你的人而已。”说话间,傅闻烟轻盈的身姿落在温若初面前。
温若初定定的看着她藏在獠牙面具后的眼睛。
但是,他发现自己看不懂这双眼睛里的情绪。
一点也看不透!
夜风吹过,被打湿的衣服紧紧的沾在温若初的身上,冷得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傅闻烟看着他抖得跟鹌鹑一样的身体,眼中的兴致忽然淡了些。
一个不经吓的小孩子,没意思。
她打了个哈欠,转身:“今日你便当我没来过吧。”
说完,傅闻烟抬脚便要离开。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少年干哑的声音。
“不是不想每次少打一点水,而是因为我和母亲只有这一个木桶可以用。我若不把水装满,劳累的便是母亲。”
所以,他宁愿双手被磨出鲜血,也想着一次把水打满。
那样,母亲就不必拖着孱弱得身体再来操劳这些。
傅闻烟抬起的脚停在半空。
心中了然,温若初这是在回答她刚才在树上时随口一问的问题。
她收回脚转身,温若初盯着她的动作,抿了抿唇,最终屈膝朝着傅闻烟跪了下去。
倾倒的井水将地面的灰尘拌成稀泥,温若初却眼睛眨也不眨的跪在了上面。
他仰头看着傅闻烟,那双眼睛周围充满了红血丝,却依旧亮得惊人。
“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目的是什么。可你是第一个没有靠折磨我和母亲来讨好别人的人,若是你有办法,请你救救母妃。”
他闭上眼,双手交叠于额前,恭恭敬敬的朝傅闻烟磕了下去。
“只要能救母妃,我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