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腐地塔顶层。
李青云的念识虚影，蓦地现身其中。
他举目一扫，便将塔内空间尽收眼底。
这里，宛如一座无比庞大的书库，无数书架，书堆与竹木简书之类，密密麻麻地排列堆砌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油墨书香。
收回目光，李青云便也执士子之礼，微笑道：“倒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他意态从容，仿若面前不是可以轻松覆灭一国的恐怖大诡。
“你叫我腐书生即可！”
诡书生面容清秀，轻拍着手中的书卷，饶有兴趣盯着李青云，接着幽幽地说道：“李兄弟，你竟不怕我？”
怕，也不怕！
李青云心中暗道。
不怕，自是他已有经验，甚至这等越是恐怖的诡物，越是要遵循一些“规则”，只要不“出戏”，给诡物抓了漏子，凡人都可安然无恙。
又何况，他只是一缕念识入塔而已。
明面上，李青云斟酌着，轻笑道：“你我都是有学识、明礼数之人，在此讨论学问，诚心切磋，又何谈怕字！”
“好！”
腐书生顿时击掌而笑，似乎有些开心。
他指着李青云身后，笑道：“李兄弟，请坐！”
在李青云身后，原本无物的空地上，顿时凝现一张靠背木椅。
李青云脸色不变，随意坐下，然后忽地看着腐书生，问道：“兄台困于此塔，不知已有多久？”
腐书生又是一指，李青云面前便凝现一张案台，上面摆着刚沏好的清茶，以及杯盏之类。
它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指着茶盏，幽幽笑道：
“我猜李兄弟你爱好喝清茶，不知对也不对！”
闻言，李青云蓦地心神一紧。
他感觉腐书生这句问话中，似乎带有什么“规则陷阱”。
想不回答，但这个念头一出，莫名的惊悸感就更一些。
略一沉吟，李青云便模棱两可，轻声回答：“我少时爱喝酒，大些时喝清茶，如今似乎更喜欢喝些花露清水。随着我的见闻开广，这些好像都是在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