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清楚,婚嫁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这般草率说退就退,若是男方没有什么名声上的大错,就更不可能。
谁能够随随便便说一句不愿意,就让父母不顾名声不顾前程,去给一个女儿家退亲呢?
小厮看着齐月柔的脸色,心里虽然也觉得自家大小姐可怜,但是自己也没有任何帮忙的能力,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咱们老爷说的是,定下吉期,许是在四月里就许嫁了。”
“四月里?这么快吗?二少爷才没了多久!”齐月柔的丫鬟惊道,但是在场的众人其实都猜出来了。
这么急,肯定是元家的老太君有个什么,要借孙儿的婚事冲冲喜了。
齐月柔面色不改,让人下去了。
只是人一走,只有贴身丫鬟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要是能出去,参军杀敌,建功立业,何至于在这四方的后院里,拿着两本酸儒写的书寄情山水?
“小姐,您放宽了心,咱们……过府之后,没有庶子,只有咱们姑爷一个世子,也是可以的呀!”
丫鬟的话并没有让齐月柔宽心。
若是之前没有见过什么青年才俊,也许元文拓是个极好的选择。
可是她齐月柔饱读诗书,费心打造自己温婉贤良的名声,就是想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不求他貌比潘安,文武双全,但求不要纨绔无礼,一事无成。
元文拓,除了那张脸还能看,那是没有一点长处。
尤其是,小姑子还是个顽劣的,也跟自己亲哥哥定过亲,退婚之后那般污蔑已死的哥哥,可见心胸狭隘。
元应菁快十七了还未定亲,还得与她相处。
忠义伯府的庶子死在了众人皆知的鹿鸣宴上,很多人都悄悄在传是这个忠义伯府的大夫人毒杀的,只不过没查出证据。
这样一个虎狼之坑,她怎么能嫁进去?
婚姻是女人第二次投胎的机会。
她不想,嫁去这样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那个传言里几乎差点被养死的堂小姐,有血缘之亲的人都能算计,她一个外姓人。
嫁过去还能有好日子过吗?